說了。
安平公主笑得揉胸口,“好呀,蕭慎之居然還有這種糗事,哈哈哈,樂死我了。——阿琰,你可別去,真是太虧了。被人看了,還看不回來。”
蕭琰應聲“是”,她才不去那裡哩,想起曾經見過一面卻印象深刻的霍倚樓,便笑道:“要去也是去七藝居這種高雅之地呀,還能沾染點詩香茶香,多些雅緻。”
“長安七藝居啊……”安平公主喟嘆一聲,似乎想起什麼往事,眼神有些悵然起來,便突然的意興索然了,吩咐侍女,“叫三青準備著,咱們去菊苑賞菊花。”轉頭對沈清猗和蕭琰道,“你們年輕人玩年輕人的。阿琰,陪著你阿嫂好好聊聊。過兩天去道門了。”
“是,阿母。”
蕭琰和沈清猗起身,一起向安平公主行了禮,便出了公主的寢居。
“姊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蕭琰看著她,笑容燦然。
沈清猗微笑,“去樨香池榭吧,那裡清靜。”
“好。”蕭琰應下。
樨香池榭在盛華院東北角,周圍種著許多桂樹,八月半才過,桂子飄香正鬱。桂樹之中,圍著一座紅榭,底基東高西低,潺潺的水從東榭池孔流入,又從西榭池孔流出。這裡是安平公主秋日賞桂的地方,因為府內流溪經過這裡,便命人在榭內砌了個小池子,夏日涼浴,綠蔭遮蔽;冬日熱浴,還能倚在池中聞桂花香,喝著桂花酒,所以叫樨香池榭。
蕭琰和沈清猗一路漫步輕語,到了樨香池榭時,盛華院的僕婢們已經將裡面鋪陳好了,茶果點心都備好後,便退出了榭外,裡面自有世子夫人的侍女服侍。
沈清猗來盛華院請安只帶了白蘇、赤芍、采薇三婢,進了池榭,便將赤芍、采薇留在屏風外聽候吩咐,兩人對坐的長榻邊只留了白蘇服侍。
蕭琰的侍衛蕭季思並沒有進入內院,留在外院門房裡喝茶吃果子。
池榭裡四面都閉著,只有東面開了兩扇窗子。賞花的長榻對著東面的長窗,這一面的桂花景緻是最好的。長榻的夾纈插屏後是浴池子,隔著三丈的距離。池子不大,只有一丈見方,比長樂宮寢殿的浴池小多了。蕭琰見了這汪清池想起長樂宮的情景,眼神便有些漂移……
沈清猗一直注意著她,見她這眼神心中一個咯噔,手指便攥了起來。
沐浴……果然是沐浴的事!
浴池子因出水的池孔未閉,池中只有半汪水,卻仍然讓榭內寒涼。蕭琰伸手握住沈清猗有些微涼的手,看著她蹙眉道:“這裡太涼了。要不讓下人置個火盆?”
往長榻去的地板上鋪著地毯,兩人穿了軟趿走在上面,沈清猗已感到足背有些涼,卻不在意道:“榻上鋪了厚褥,又有軟被,裹著哪裡會冷了?置了火盆煙熏火燎的,別把木樨花香薰走了。”
蕭琰噗的一笑,心想置個炭鼎不會煙熏火燎了,但見沈清猗的樣子,似是不喜這桂香夾了煙火氣,便點頭道:“好吧。”心想她身體熱,在榻上緊挨著姊姊坐好了,她的右手也一直握著沈清猗的手沒放。
到了榻前,沈清猗去了軟趿坐榻上,對蕭琰道:“阿琰你不怕冷,索性去了外袍,省得坐出褶子。”
蕭琰道:“好。”便解了腰帶佩玉,除了外面的寬袍遞給白蘇,用衣撐子撐著掛一邊的衣巾架上。
她著了白緞中衣上榻,將軟被展開蓋沈清猗身上,又取了隱囊墊在她腰後,又自取了一個隱囊靠在腰後,便挨著沈清猗坐了。
兩人的外側都擱置了榻幾,置放著茶、點心和果子。
沈清猗喝了一盞煎茶,放了茶盞,斜眉看蕭琰,目光落到她胸上,柔荑伸過去按了按,“還是束著胸?”
蕭琰道:“嗯。父親說先做著兒郎,等到及冠前,才公佈女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