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也就是金錢至上。”
蕭瀾咯聲一笑,她不挑眉凌厲時那張美豔的臉龐就相當妖嬈,看著阿爾曼德向她拋了個媚眼,聲音神情都頗親暱,“阿爾你說的對極了。”
這兩位女性一路同行過來,已經發展成可以互稱暱稱的親密朋友了。蕭琰有些懷疑她這位瀾姑姑是不是想勾搭一下這位嚴肅正經的法導師。嚴格意義上來說蕭瀾還是單身:夫郎已故,只有侍郎,按唐律,那就是喪偶。蕭氏子弟中有雙性向的並不少見,蕭琰知道的就有兩位堂姑成了親還有女性情人,如果蕭瀾也是雙性向蕭琰並不會驚詫。但是蕭琰不贊成濫情、濫性。不過這是蕭瀾姑姑的私事,如果海頓法導師不介意,蕭琰也只會當不知道。
阿爾曼德的回應是一個親切又禮貌的微笑。
蕭琰覺得瀾姑姑的勾搭大約不會成功。
……
商團連續經過三道路標後,長龍般的隊伍才完全進入了和合城。
這裡是和合城的外圍,但道路上的車馬明顯多了起來,不只運貨的馬車,載人的馬車也多了起來。不時有載客的長車廂公共馬車在專屬的車道上馳過,這應該也是借鑑大唐的公共交通道的做法,但不同的是,這些公共馬車並不是自由商盟公營,而是城中商會私營,因為車身上漆著這些商會的標誌和宣傳語。蕭琰心想,這也是商城的不同,在大唐,公共設施不能被商家用來謀利。
她問蕭瀾這些公共馬車的乘車價,聽完後她不由沉思,比大唐的車價高一倍,從惠民來說,當然是大唐做得更好。不過,商城各私營的競爭讓公車價格在降低,而服務卻在提升。從這方面看來,公共馬車這種民生設施,開放部分私營也有其利處。她心中默默記下一筆,回去後要向李毓禎彙報。
西行見聞記錄,是她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隨著往城內行進,商鋪樓宇越來越密集,各色風格的商店競相招人眼目,招攬客人的手段也是奇招疊出,不時有熱鬧的樂聲和歌聲從附近傳出,不知是哪個商家在做促銷活動……
伽利爾對普林茨說道:“每次進入這座城市,我都覺得口袋裡的最後一枚銀幣都會被掏出去。這裡浮蕩的都是金錢的欲.望。你看街上這些行人,如果不是購物的,都是行色匆匆,沒有悠閒自在的,一個個腦子裝的都是‘時間就是金錢’。就像拉磨的驢子,被金錢的鞭子驅趕著,一刻不停的往前拉。”
普林茨說道:“這就是內驅力,讓整個城市都高速向前。所以,這裡能成為大西洲最富裕的城市。”這位理學學者還是半個社會觀察家,相當具有洞察力。
伽利爾是純學者,他以學者的觀感說著對這座城市的感受,“老實說,這裡的逐利氣氛讓人討厭。但是比起很多地方又可愛多了。儘管它的自由只是有錢人的自由,但是比起血統,有沒有錢還是可以讓人奮鬥的,雖然奮鬥的機會也不平等。這裡沒有教士和貴族的特權,至少條文規定上是平等的。居民證只有職業區分而無貴賤等級,職業雖然也有不平等,總比血統劃分來得平等。——雖然這些平等只是體現在條文上和一張摺疊的硬紙卡片上。”
普林茨說道:“至少,這裡有這麼一個形式。”
雖然微弱,但也是一點火星,只要它不成為灰燼,就會給人希望。
伽利爾聳肩說道:“是的,這就是我討厭它時又喜歡它的地方。”
兩位學者騎馬行在隊伍中,談論的聲音不大,但蕭琰分了一縷神識關注這兩位學者——這兩位對和合商城的看法大約能反應出西洲學問界的態度。
同行的這些西洲代表,各自代表了一個領域的人群,他們加起來,就是大唐要聯合的西洲主流群體,也是未來的西洲主流群體。
蕭琰想知道他們對和合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