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灼燒神識的痛楚能讓人痛暈過去。
被藥水熱氣燙得緋紅的臉龐立時白如紙,她緊閉的眼窩微微抽動,神情卻依然是平靜的,以神識控制丹火移動煅燒自己的肋骨,劇痛難以言表,感覺那骨頭瞬間要熔化一般……
幸而身體浸泡在造化剔骨丹溶化的藥水中,有著飽滿生機的藥液在她的肌膚被熱水燙紅時順著她的毛孔浸入,順著千萬條血管在她周身遊走,損壞的同時又修復,損壞越嚴重的地方,藥液聚集得越濃厚,毀滅和修復交替進行……
那種痛苦彷彿將肉生生刮下來又重新生長一般。
劇痛混合著刺痛,還有灼痛,刺癢……
沈清猗臉龐上的肌肉都在抽動,汗水如溪流般從她額頭上不斷流淌下來,這個時候胡思亂想反而能減輕痛苦,但她不能胡思亂想,因為她必須集中精力控制神識,否則神識一個顫抖,讓包裹的丹火外洩,那不是煅體,而是直接熔化了。
……
靜室中的痛楚是沉默的,靜室外也是沉默的,只有秋雨瀟瀟的下。
蕭琰和太上長老坐在門外的蒲團上。
從沈清猗進屋起,蕭琰的心口一直不規律的跳著,有焦慮擔憂,還有恐懼。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冷靜,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了,一閉眼彷彿看見沈清猗化為灰燼,驚得她又刷地睜開眼睛,後背都驚出一層冷汗。
她這時才知道,真上一個人,什麼冷靜理智都成了浮雲。
沒法冷靜,沒法理智!
直到太上長老看了她一眼。
彷彿一盆雪水澆下,她激靈靈一個寒戰,清醒了。
她閉上眼睛。
默唸清靜經,一遍又一遍,翻湧的心緒平靜下來。
一切焦慮擔憂和恐懼都沉伏下去。
她的神識飛上紫府星空,分成三股,如清流一般流過那三顆亮星,週而復始,沒有停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