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在意,靜了數秒,衛龍尖哼道:“屍體腐爛都有時候,沒有頭顱會永垂不朽,可是你有時候,寧願選擇飢餓不吃肉,等到無力都看透,也許她會陪你看腦漿長流。”
旋律與嘲諷並存的數句歌,聽得我整個人發顫,把《紅豆》毀的如此徹底。
沒錯,寧可餓死,絕不對林慕夏的頭顱下口。
我與裴奚貞裝作聾子,靜心坐地。來地北市前,我們只吃了份小籠包,加上在鬼域闖關近九個小時,肚子確實餓的咕咕直叫,何況我滿身是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虛弱,撐不住了,把摘星手當作枕頭。
裴奚貞身體還行,就是有點脫水,嘴巴乾乾的。
過了能有六個小時,此刻估計外界已經天亮了,這與我們無關,因為第八級別的情景,昏黃陰暗,像老電影中的情景。最終,裴奚貞也撐不住的躺地。我們意志是強大的,但終究是肉體凡身,胃部咕嘟嘟,不停地漾酸水。
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道尖銳的狂笑充蕩著我們的耳膜,瞬間清醒。
“第八關的情景,您二位算是通關了。”衛龍竟然做了這種宣佈,我們搞不懂他意思時,他笑著解釋道:“其實,我吃完了林慕夏的腦袋,然後下了毒。如果你們忍不住將其吞食,嘖嘖,現在早已毒發身亡。來吧,第九級別的場景!我等你們呵呵。”
他話音未落,“咔嚓”,有一塊牆體緩慢的放倒,呈現了一隻大門。
我和裴奚貞餓的雙腿打軟,他扛不動摘星手了,不過我傷勢好了不少,勉強能抬著摘星手。我們仨猶如兩豎加一橫般,走到門前,輕而易舉的推開,與此同時,我們分別騰出一隻手握槍,以防萬一。
實際上不管怎樣防範,均無濟於事,第九級別的場景是衛龍的主場,食顱煉獄。
他想搞我們,易如反掌。
此刻我心中所期望的,就是拼死,殺了他,報仇!
沒有交流,只為節省力氣,我們沉默無聲的走在狹長的廊道,望見了眼前的光亮,似乎是食顱煉獄的入口,這時,我們身後的五米遠,一道鐵欄放下,鐵柱粗的能跟手臂相媲美。
“嗯,沒了退路。”
裴奚貞沉吟了句,他示意我們一塊把摘星手放好,然後點燃最後一份信念,全心應對衛龍。
未知的事物最讓人恐懼,好在我能猜的到食顱煉獄大概情況,一定充斥著血腥。
“老摘,等我們救你,如果暫時回不來,那就是永遠回不來了。”裴奚貞唸叨了句,徒然,他氣勢一變,彷彿恢復了全盛狀態。
我深深呼了口氣,道行沒老狐狸深厚,花了五分鐘調整,勉強能有平時過半的狀態。我們已然是強弩之末,亦或者說……臨掛前的迴光返照。握住手槍,左手捏著電擊劍。裴奚貞的陰陽傘雖然噴火和飛針失效,卻能撐開的,因此撐傘走在前頭開道,這樣能避開正前方的偷襲。
很快,我們進入了第九場景,第一感覺,濃郁的血味。
我斗膽探出腦袋,貼著陰陽傘的邊緣,望見這處空間猶如圓錐體的內部,然而掛了破壞程度不一的頭顱五十枚!不光是人的,還有動物的,大的有犀牛頭、大象頭,次一級別的有牛頭、馬頭,最小的有老鼠頭。
這些物種雜亂的頭顱,似乎用了防腐的措施,沒有爛,只有被啃食和開顱的痕跡。
地上,放了一具無頭女屍,透過衣服和身材,看的出來,是嘉兒的服飾。
邊緣處有一個大的池子,裡頭裝了液體,墨綠色的,一隻殘餘的頭顱,正在裡頭翻滾,頭顱四周浮著泡泡。是腐蝕性的液池,怪不得這頭顱看起來這般彆扭,跟潰爛了一樣。聯想到我在第八級別的場景中聽見衛龍與嘉兒打鬥,接著他切掉對方頭顱“撲”的仍入某液體,這腦袋十有八九是嘉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