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一邊駕車一邊安慰道:“頭兒,別想太多,李河的已經殉職,事實難以改變,我們往後看吧,振作起來抓住楊斌才算對死者對好的致敬。”
“唉,我們真的很難預測到下一秒能發生什麼……”裴奚貞讓我停車,他跑到街邊的便利店買了一提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兩瓶,他神色掙扎的道:“這些年,經歷了不少生死離別,最難受的一次,是蹲守於紅旗鎮籬笆院的老下屬,被衛龍吃了腦袋。心裡最過意不去的一次,便是現在了。”
“我最難受的是馮叔,最過意不去的是熊興為。”我心臟像塞了塊大石頭,難捱的說:“這四個人,沒有因為和犯罪分子的戰鬥而殉職,有的是死於內鬼,有的是死於兇手安放的機關,真的很不值!”
裴奚貞啟開了一瓶啤酒,舉到我脖子前,“喝!”
“我待會還得開車呢。”我拒絕的道。
“哦對,不能酒駕。”裴奚貞笑了笑,自顧自的一瓶接一瓶喝,興許喝的急了,沒多久他便伏在車窗前哇哇直吐。我甩過去一包紙,他擦乾淨嘴巴,倒在後座睡著了。我發動車子,將他送回了真心晴願。
我注視著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心晴,她的小胸口前,一隻紅色的蠟筆頭壓著一張紙。我悄無聲息的行到近前,俯視著畫中展現的情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長條框前,一個男人倒地,他的腦袋,是中空的,腦袋僅剩了邊緣,身側和上方分佈著一些紅色的、白色的小星星。長條框中寫了兩個字,勿視。
這不就是一個小時前殉職於公廁的李河嗎?
我跑到吧檯前,衝於小願問道:“於姐,晴晴什麼時候睡的?”
於小願側頭望向掛在牆上的鐘表,她估算的說:“大概三個小時前,她畫完那張圖,擺弄了幾分鐘手機,然後不知怎麼就氣呼呼的。”
“哦……”
我腦海充滿了疑惑,小蘿莉畫完了死亡訊息圖為何不當時通知我呢?倘若她能早點通知我們,也許……就避免了李河的意外殉職!我忍不住返回她身前,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翻動,通話記錄中確實有撥打過我的號碼,卻沒有接通!
心晴的手機似乎停了機。
我瞭然的倚在沙發邊,猜測她當時見手機打不通,賭氣加上畫完的疲憊,才如此的。我望著心情安靜的睡姿,不禁猜測升為死亡裁決使的她,好久沒在夢境中接收過枉死者的死亡訊息,然而楊斌復出之後做的案子,卻再次成為她童趣的夢境。
是案子和過去有關的緣故?
我思前想後,恐怕唯有這點能解釋得通。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急忙掏出一瞧,是老爸打來的,我走到賓館門前,按住接聽,“老爸。”
“臭小子,過了多少天了?”老爸有點不悅。
我滿頭霧水的反問道:“什麼多少天?”
“說好帶我和你老媽看孫子孫女的!”老爸哼了句,他委屈的說:“上次的小傢伙獵手案子徹底結束,你們緩了一兩天,今天是不是該兌現呢?我猜子佩和竹慕婉特別想見他們的爺爺奶奶!明天再帶我們到鳳港村,見見竹葉紅。至於請假的事,我到時候和小裴子說。”
“老爸,這算濫用職權嗎?”我澀澀的笑道:“現在你們到城西的三清街口。不過竹葉紅見不到咯,她離開了天南,環遊散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他嘆息的道:“唉……我和你媽現在動身!”
掛了電話,我扭頭道:“於姐,我先走了。”她點頭道:“注意安全。”我推開門,駕車駛向三清街。停在街口耐心等待老爸、老媽,過了能有一個半小時,老爸的車出現在我的視野。我按動喇叭,示意老爸跟著我開,很快,我們一前一後的到了半仙鋪子。
老爸、老媽分別走下車,拎了滿滿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