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應道:“嗯。”
“有啥收穫嗎?”我期待的道。
“沒,水下太黑了。”
蔣天賜嗓音啞啞的,他遊向我身旁,擔憂的說:“這次裴兄的小丫頭,恐怕凶多吉少了。唉,都怪我,不該追得太緊,導致七爺控制桑塔納與咱衝撞。雖然躲開避免了車禍的發生,但經過長時間極速駕駛的舊桑坦鈉,已然達到了臨界點,它後視鏡撞壞時,車子側邊受到一股衝擊,再難以保持平衡,失控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到最後一刻,咱不能放棄!”我猛地吸入一口空氣,扎頭鑽入幽暗的江水,打算換個地方繼續盲目摸索。突然,彷彿有條大魚撞上了我,探出手仔細一摸,似乎是人形,可惜是個大人。對方處於無力狀態,耗盡僅存一絲力氣緊緊抱住我的大腿不鬆手。偌大的長江,偏偏在桑塔納落點附近有個活人,十有八九是逃出生天的七爺!我恨恨地衝他揮了一拳,水下力氣消弱了不知幾倍,恐怕打在他腦袋上猶如撓癢癢般。
我意念一動,將七爺拽出江面,好奇的看了眼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男人,一臉狡詐像,溼漉漉的頭髮黏在頭皮上。這一刻……我特想掐死七爺!按捺住這股衝動,約過了數秒,老蔣露出了頭,他驚喜的問道:“凌宇,你有發現了?”
“主動撞上門的。”我發洩的揍了昏迷的七爺一拳,嫌惡的道:“唉,是七爺這王八犢子。心晴和桑塔納,究竟沉在了哪兒?”
“你繼續找。”
老蔣遊了過來,他接過落水狗般的七爺,凝重的道:“所幸此處離岸邊不遠,我先把這狗雜碎拖上去,交給寧公子看著。找不到大侄女,我會讓他死一百遍!”
“行。”我使勁地扇了七爺幾巴掌,權當活動筋骨了,萬一潛入水中時不小心抽筋,可就悲催了。目送著老蔣拖著七爺遠去,我擰了擰脖子和四肢,再次抱著幻想鑽入冰涼的江水,心晴,你一定要等大哥哥救你!
……
搜救隊在事發半個小時後趕來的,三條大小不一的船隻,二十餘名武警戰士與數套水下成像裝置。此時,我披著一件毛毯,心如死灰的坐在船艙中,手裡抱著熱水杯,百感交集。看向角落中被人工呼吸過的七爺,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緊張兮兮的看向搜救隊長,“有沒有發現?”
“目前還沒有。”他略帶歉意的道。
我憤怒的摔碎水杯,氣得身子直髮抖:“怎麼效率這麼差!”在搜救隊初來時,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我,被幾名武警拖入船艙,為了防止我做出徒勞送命的事,之前的打撈,徹底耗盡了我們的力氣,沒反抗幾下,便被搜救隊成員強行制服,特意拿繩子綁住了我和老蔣的手腳,勸我們先冷靜冷靜再說。
寧疏影並沒有待在船艙,他只道了句讓我們好好休息,便守在船頭的裝置前,靜靜地瞭望江面。
……
這時,一名搜救隊員匆忙的跑入艙內,喘息道:“報告隊長,二號船的水下成像裝置,在三十五米外,發現了疑似桑塔納車的中型物體!”
搜救隊長站起身,他邊往外走邊道:“命三船靠攏,加派人手潛入水中,準備實施打撈!”
我和老蔣猛地站直了身體,因為坐了過於久,慣性使然,感覺大腦陣陣眩暈,雙雙栽倒在地。搜救隊長回頭望了我們一眼,道:“你們兩個好好的待著,很快能出結果了。”
船艙內僅剩下喪失行動力的我和老蔣,相視一嘆,老蔣趴在地上不爭氣的湧出懊悔的眼淚,“凌宇,你說都五十分鐘了,我大侄女能平安無事嗎?”
“……”我眼眶溼潤,無以作答,再也騙不了自己,再大的奇蹟,也不能人六歲的心晴在水中的車記憶體活這麼久,更何況……小蘿莉是被綁在副駕駛的!
“她是死亡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