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心晴媽媽。隨後我如實說道,因為昨天偶遇心晴給我看畫才相識,今天趕巧在這碰上的。
於小願捏了捏心晴的鼻子,“她亂畫的,我這當媽的都看不懂,打擾你了,抱歉。”
我擺擺手說沒事。
於小願又道:“我也曾經有個做警察的弟弟,只是在兩年前殉職。”她聲音低了下來,心晴用小手輕輕擦拭她的眼角,“嘛嘛別哭,女人哭就會有魚尾紋,那樣心晴就比嘛嘛漂亮啦。”
她說到弟弟叫於小麟時,我總覺得這名字有點熟,像在哪裡看過。對於烈士家屬,我湧起敬意。與之閒聊了會,彼此交換了手機號,臨走時我對心晴說:“其實大哥哥挺喜歡你的畫,以後你每次畫完,可不可以給第一個給我欣賞?”
心晴驚訝的說:“真的?”
我點點頭,捏了捏蘿莉小臉蛋,和於小願道別。走回去見到桌子上又多了一支二鍋頭的空瓶,好傢伙!裴奚貞簡直就是酒鬼!我笑道:“頭兒,你有什麼煩心事麼?”
這時於小願和心晴大手拉小手,跟她老公向九樓外走去。
裴奚貞一手托起下巴,醉眼迷離的望向於小願的背影,“那、是我……前妻。還有我的……女兒。”
聲音有些哽咽。
“心晴是你女兒?”我眼珠快瞪要出來,清新蘿莉的心晴,和裴奚貞的邋遢瘸子形象,我實在難以將之聯想成父女。
“我這副模樣,連晴晴都認不出來。”裴奚貞又指了指自己的臉,拔下根鬍子,我似乎聽見了鬍子繃斷的聲音,他呵呵笑了兩聲,“不過……可以看看她,就很開心了。”
裴奚貞揚起酒杯,半杯二鍋頭狠狠灌入腹中,趴桌上醉的不省人事。我架起他出了九樓,扶進了車,裴奚貞家住哪我不知道,決定帶他去我家。
路上我邊開著車,邊抽空看一眼副駕駛睡的正酣的裴奚貞,我知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真的醉了,他心中亦有柔情處,那便是心晴。我忽然挺同情他,怎樣的境遇才會造就了他妻離女散的下場。
九樓離我住的地方挺遠,駕照是在警校時考的,很久沒碰車技術生疏,小心翼翼開了將近七十分鐘才到家。我把裴奚貞從車裡搬到臥室床上的這段過程,極其漫長痛苦,可算給我累吐血了,要怪就怪我家住七層還沒電梯。
洗了個熱水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不停閃過心晴前後畫的兩幅圖,她夢裡的足球為何是黑色的?5月27那天是什麼日子?
我起身走到客廳,給電腦開了機,在搜尋引擎上輸入“5月27日”
嘩啦啦出來一堆,我耐心從第一條看起“5月27日是公曆一年中的第147天(閏年第148天),離一年的結束還有218天。”靠!這還用你說,不廢話麼!
直到翻了兩頁後,終於出現有價值的資訊了。
“2009年歐洲冠軍聯賽決賽於2009年5月27日在義大利首都羅馬的奧林匹克體育場舉行,結果曼聯衛冕失敗,於決賽0:2淨負於巴塞羅那。”
又往下翻了十頁,幾乎全是關於5月27日歐冠的資訊。歐冠代表了歐洲俱樂部足球最高榮譽和水平,被認為是全世界最高素質,最具影響力以及最高水平的俱樂部賽事。
我不知不覺間將檢索到的資訊,與心晴的畫、蔬菜狂魔案對應,足球是有了,527也大概知道代表什麼了,可黑色在哪?
滿頭霧水。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客廳時,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來昨晚想的太過入神,在電腦桌上睡著都不知道。走進臥室沒有發現裴奚貞的身影,我推開另一間臥室的門,看見他站在掛滿錦旗的牆前。
這間臥室是父親住的。
多日沒人打掃,連我都沒進去過,應該落了好幾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