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結果,咳咳,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不!娘,不,不是這樣的……”獨妍驚慌的張嘴,正欲說什麼,卻被千妍惠打斷。
“不,妍兒,你讓我說,咳咳,七年了,我從沒跟你好好的說過一次話,這一次……最後一次了……咳咳……你就讓我說個夠吧……”千妍惠打斷了獨妍,眼中透著堅定,她斷斷續續的訴說著,每說一句,便有著一滴眼淚伴隨而下。“妍兒,別哭。這一次為你擋了那麼一下,我真的不後悔……咳咳……這讓我感覺到我是真實的……我真的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妍兒,真的很對不起……我傷了你這麼多……咳咳,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我的心裡會一輩子愧疚……這一次,就當是全抵消了吧,好不好?就當是我佔了一次便宜……”千妍惠說著,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沒有人會在意了。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獨妍,希望她能夠給予自己一個回應。
“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獨妍的眼淚簌簌落下。
“妍兒,我愛你……娘愛你……娘真的希望你幸福……以後,不要想著孃親了……他,咳咳,就是妍兒的夫婿嗎?真的很抱歉,做孃的……竟然都不知道為女兒選一個好的夫婿……不過,現在好了……總算……咳咳……是能夠放心了。妍兒,孃親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不會看錯人……咳咳,以後,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妍兒……莫要負了她……代我……好好地、照顧她……咳咳咳……”千妍惠的目光看向花璃,等待著他的回應,眼中有著一個母親的執拗。
花璃鼻頭一酸,看著這位母親臨終前的殷殷囑託,心中沒有來的悲傷。“好……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妍兒的……”
“還……還叫伯母?叫我一聲孃親吧……咳咳咳……臨死之前,能夠聽到女婿的一聲孃親,也算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了……咳咳咳……”千妍惠臉色蒼白,咳嗽聲愈烈,讓人聽得不由揪心。
“好,娘……娘……娘……”花璃一聲一聲的叫著,卻沒有一絲的喜悅感,只有悲傷。
“妍兒,好好地……活下去……記得,要去找你爹……一定一定……不能讓他出事……咳咳咳……”千妍惠虛弱的看向獨妍,生命漸漸流逝,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好,好……我答應你……娘,妍兒答應你……你不要死,不要閉上眼睛……不要啊……妍兒一定會救你的……不要閉上眼睛啊……”獨妍徹底的慌了,她低聲的哀求著,可是,要死的人終會離去,又豈是區區人類會擋的住的?
千妍惠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著獨妍,眼中有著濃濃的愛意,但最終,卻還是輕輕的閉上的眼睛,無聲無息。
獨妍在這個時候,卻突然不哭了,眼中的淚水好像沒有了一樣,突然的停住,哽咽的聲音也沒有了,只聽她輕輕地叫道:“璃。”
“妍兒……”花璃聲音嘶啞,叫了一聲後,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是不是人死了之後都會這樣安靜的?”獨妍輕輕的聲音響起,在這個安靜的詭異的院子裡,顯得有些突兀,她的臉深深的埋著,低頭看著千妍惠仿若睡著般的精緻容顏,更加的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讓人心裡無端的一陣發寒。
穆巫師猙獰的笑著,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左手舉到空中,扣起無名指,張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在一瞬間,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僵硬著身體,表情還是剛剛那般似嘲諷似張狂似不屑的樣子,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句話都沒有說,不,應該說是他永遠都說不成話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皇甫漢猛地一驚,驚懼的看著獨妍。
花璃此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獨妍的眼裡充滿了擔憂:“妍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