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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著,對程熙說:“程董,你忙,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哈。”程熙淡笑回應,未語。

何寒走出辦公室後,他仍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何寒是他在某大的學長,當時他還是大一的時候,巧合下認識了他,那時他與何寒與庭珺很是要好。

說起那個巧合。

大一時,程熙與庭珺都是酷愛籃球,因此每次閒暇必拼殺於籃球場,暢玩幾番。某天午後,兩人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把玩著籃球,讓它在他手中迴旋著,不料,庭珺掌心一拍,籃球被丟擲,不小心砸了何寒,那時他帶著黑框眼鏡,呆呆的。籃球砸到了他的頭,他用手揉了揉,又繼續前進。何寒一看就是好好讀書先生,還略微羞澀和自卑,與今日的他區別甚大。兩人看此,連忙向學長認錯,而何寒並不在意,漸漸地,何寒就融入了他們。而那時何寒已經大四。那時籃球一砸沒砸出美女與愛情,卻擁有了這份友誼,正當他家正在低落,父親離世,他情緒低溺。何寒知曉後,辭去了原有的工作,灑熱血澆灌著這份友情。

桌隅一角,擺放著他們三人的青澀笑容,那也記錄著三人的甜美時光,但是如今只留有兩個人。

那張照片,他左邊的是真摯的笑容,蓬鬆的黑髮,澄清的瞳孔,清俊的面龐——易庭珺。他不知曉度過了多少歲月,彷彿許久沒想起了他的兄弟。是不是每個人都得學會寂寞,所以總是有那麼多的考驗,可是他已經寥落了六年,真的不夠嗎?有些美好想要挽留,它卻飄蕩于山間,消失於雲層。有些痛憶想要泯滅,它卻迴盪在耳際,駐足在心間。事與願違,即使事在人為,還是那般的苦痛。

他拿起桌隅處的照片,這張照片總是孤獨地立在那裡,他除了斜視瞅瞅外,並沒有拿起過。每次看到庭珺,他都能聯想到那些痛徹在腦海裡的記憶,它們就像一根刺,駐紮在他的內心深處,拔不掉,又刺痛著他,就連呼吸都會是急促的。

他握緊相框,緊闔著雙眼,這麼多年,他是那樣度過的,冷漠、沉冽,埋頭於工作,那一年他被徹底抽空,除了回憶在塞滿他,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 歸國、重逢(4)

庭暖欲去西餐廳,那裡安靜、祥和,而庭筠一口否決,在法國那些年,她已經嘗夠了,她還是覺得拿著筷子,吃著地地道道的飯菜比較可口。所以兩人選擇了一家老招牌的飯館,飯館內的廂房也算是環境素淨、寧靜。

用膳過後,從私家飯館出來,日已偏斜。

一縷亮晃晃的金帶穿梭於高樓,穿過人海中,躍進庭筠的眼眸。她眯眼偏頭,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車窗外,那一束束的光影掠過她如琥珀般的眼瞳,那光影由街道的一株株樹幹、一棟棟樓,俄而還有公交站牌,似是朦朧,似是清晰。不知窗外有什麼令人迷醉的事物,她連與庭暖談笑風生都是凝視著窗外。

回到家中,庭暖告知庭筠需為導演電影做許多準備工作,遂回到二樓臥室,忙碌著。而無事可做的她,在自己臥室中聽歌消遣。

她播放了新歌推薦的第一首,是王菲的歌曲。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能別人兌現

不怪那吻痕還沒積累成繭

擁抱著冬眠也沒能羽化再成仙

不怪這一段情沒空反覆再排練

是歲月寬容恩賜反悔的時間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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