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忍了,也不想練了。
「起來,再來一次,」祝城淵蹲在淮煙身邊,沖他伸出手。
淮煙還是仰躺在地板上,閉著眼,不回答也不伸手。
等到祝城淵再催他,淮煙才慢慢睜開眼,額角的汗淌進鬢角里,又流進耳朵裡,不好受。
他的視線都是花的,天花板在轉,訓練器材在轉,祝城淵也在轉……
「起來,」祝城淵還在催,「就這樣就不行了,這才哪到哪,如果真碰到了個厲害的,你那幾招根本什麼都不是,可能會沒命的你知不知道,快起來,我們繼續。」
淮煙轉了轉眼珠,朝著祝城淵冷笑一聲,沒去抓祝城淵的手,自己反撐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踉蹌了兩下才站穩,看著祝城淵漆黑幽邃的眼,嚥了口帶血的唾沫。
「祝城淵,我不是你的那些手下,你現在在訓練誰呢?」
「我是擔心你。」祝城淵這才感覺到淮煙好像是生氣了,但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對他好,淮煙為什麼生氣。
「我不用你擔心。」淮煙解開膝蓋跟手腕上的護帶扔了出去,右手握著左手腕轉身出了地下室。
祝城淵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無奈嘆了口氣,默默收拾好地下室的訓練器材,最後才發現被淮煙扔在地上的手腕護帶裡竟然還沾了血,那抹鮮紅藏在白色護帶裡,此刻襯得特別刺眼。
祝城淵知道自己並沒弄傷淮煙,又猛地想起來,剛剛淮煙出去的時候也是捂著手腕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淮煙手上本來就帶著傷。
祝城淵捏著手腕護帶,暗罵自己一句,轉頭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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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城淵,你讓讓我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燈光開到最暗,籠出的光只能照到沙發上淮煙側對著臥室門的身體。
墨黑的夜幕穿進房間,一直延伸到臥室床沿邊,模糊了淮煙伸出來的腿。
淮煙身上穿的衣服早就被汗濕透了,濕濕的布料貼著後背,都能看出彎著的脊骨輪廓,祝城淵這才發現,淮煙瘦了很多。
淮煙手裡拿著消毒棉球,正在給自己處理手腕上裂開的傷。
傷是昨晚淮煙在地下室按照祝城淵的要求練刀時,不小心自己劃傷的,流了點血,有點兒疼但不打緊,他沒跟祝城淵說。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剛劃傷之後淮煙就自己拍了張照片,想發給祝城淵看,點傳送之前,祝城淵的影片先打了過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問他今天的訓練怎麼樣了,還告訴他不能偷懶,還要加強練習。
淮煙把沒發的照片刪了,好像發了會顯得自己很矯情,不到五厘米的傷口,也沒什麼好說的,血不流了就好了。
他說自己在訓練,沒等祝城淵再說話就掛了電話,隨便給傷口消毒包紮,綁好手腕護帶繼續練習。
下午祝城淵回地下城之前,淮煙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晚餐,手腕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他其實還是想跟祝城淵說。
但是昨晚他已經錯過了最佳張口時間,只能等著祝城淵自己發現。
比如在吃飯的時候,他會舉杯跟他喝酒,用左手端酒杯,假裝不經意間把受傷的手腕露出來。
哪怕祝城淵沒發現,那麼上了床之後肯定也能看見。
每次他們做的時候,祝城淵總是會吻遍他的全身,一寸面板都不會落,那麼認真虔誠,所以到時候也一定會發現。
想完這些,淮煙自己都愣了,甚至覺得沒臉照鏡子,什麼時候他變成這樣了,換做以前,這麼小的傷口根本不值一提,轉頭自己就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