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進她說的話了。
不過……他們之間是不是隻能用這種劍拔弩張的方式相處?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她也想跟他好好相處,不過,他似乎真的很厭惡她。
“唉……”她坐在床上嘆氣,除了擔心離她原本的目標愈來愈遙遠外,還有一種濃到驅趕不走的失落感。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討厭她,她的胸口就隱隱發疼,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堆出笑容,假裝無傷。
“換你去洗,水不是很熱,洗快點。”沒幾分鐘谷正牧就走出浴室。
“好……”她摟著衣物離開床鋪。
谷正牧不解地望著她沒精打采的背影。怎麼了?剛剛還很吵,怎麼一下子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連聲音都低了八度。
累了吧……堂堂一間公司的經理,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跟著他們拋頭露面,大聲叫賣,晚餐也才吃了幾片餅乾,還是義務幫忙,分文不取……
谷正牧不是狠心的人,靜下來不再針鋒相對的時候就會記起她的辛勞,就會覺得自己對她太無禮,不過,可不是他逼她來的,是她死纏著他,他也很無奈。
待俞箏洗完澡出來,兩人先前的怒氣早消了,仔細想想,根本沒什麼好嘔氣的。
背對背默默地吃完櫃檯送上來的宵夜,看著房裡唯一的一張床,連個椅子沙發什麼的都沒有,地板又黑又髒,不睡同一張床,真沒別的地方好睡。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谷正牧先開口打破尷尬。
“我知道……”
再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大家都累了,還有好幾天活動要忙。
“那睡覺吧……”谷正牧睡在床沿,被子全讓給俞箏,自己蓋著外套睡覺。他是男人,這點低溫還受得了。
俞箏也躺下來,悄悄地將被子覆到他身上,兩人各佔床鋪的一邊,客氣地只蓋棉被的一小角。
一直以來總是衝突不斷的兩人,突然間感受到對方也有溫柔體貼的一面,這一晚,似乎就此休兵了,應該可以安穩地睡上一覺。
不料,半夜氣溫驟降,熟睡的他們漸漸感覺到寒氣。
“好冷……”俞箏蜷縮著身體,半夢半醒地喊冷。
谷正牧被她顫抖的聲音吵醒,起身檢視,才發現棉被落在床中央,誰都沒蓋到。
他大手一揮,拉起被子整個包住她。
“好冷喔……”打從體內涼透的她,即使蓋上棉被還是覺得冷,直髮抖。
他微皺起眉,猶豫了下,這棉被太薄,根本抵擋不了東岸的寒流。
“過來。”他將她拉進懷裡,然後用被子將兩人緊緊地裹住,還很正人君子地申告:“我可不是吃你豆腐。”
當俞箏的手碰觸到他溫暖厚實的胸膛時,整個緊繃的身體才鬆了開來,忍不住,再往他貼近些。
“暖了?”他被她的冰手摸得起雞皮疙瘩。
“嗯……好暖和……”她不知道,原來男人的身體,可以當火爐用。
“那就快睡,別再唉唉叫。”他沒好氣地說,女人,就是麻煩。
在異地的簡陋旅社裡,又累又困,他們無暇顧及男女有別,睡覺皇帝大。
早上,俞箏還是鼻塞了。
“你就帶那點衣服?”谷正牧鑽進毛衣後,聽見吸鼻水的聲音,轉頭看向俞箏,她穿著薄薄的棉質長袖上衣加牛仔褲,外面只套一件白色無袖的羽絨背心。
“我不知道會這麼冷……”她撫撫手臂。
“先穿著,等等跟亞克拿件毛衣。”他將自己的外套扔給她。
外表高大粗獷的馮亞克,最大的興趣是教人跌破眼鏡的毛線編織,而且,每件衣服的配色、款式都教人愛不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