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湊了過來,“如果牙齒不曾磨損或者磨損過多呢?”
冉顏也不藏拙,一邊分辨著顱骨,一邊根據每個顱骨的不同情形解釋,“如果想透徹瞭解,就必須先清楚牙齒的內部構造有時間你可以剖開牙齒觀察。一般情況下,我們將牙齒的損耗分為六個等級,一級是牙尖頂端和邊緣稍有磨損,這個階段是出現在15到25歲左右,二級是指牙尖磨平或咬合面中央凹陷,出現在26到35歲……”
冉顏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將排除掉的碎骨都丟到一邊。
這些屍骨因為原來有席子裹著下葬,所以也並非是毫無規律可循,也幸好軟組織沒有沒有完全消失,使得許多骨頭都靠著它們連線在一起。
兩具符合年齡的女屍在冉顏手下漸漸拼合。
劉品讓眉頭稍稍鬆了些外面忽而有個隊正跑了過來,衝劉品讓叉手道,“刺史,屬下奉命去捉拿殷三娘,在殷府中搜尋兩刻,不曾找到人,殷府也無人知曉其行蹤!”
“不知所蹤?”劉品讓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傳我令,全城搜捕!”
“等等。”冉顏站起身來道,“劉刺史不妨在平江河畔多派些人手。”
劉品讓立刻便將此事與殷晚晚的死聯絡起來下令道,“把一半人乎都派去平江河!罷了,本官親自前去,堂審推遲一日!”
冉顏垂眸看著這兩具女屍,忽而抬步追上劉品讓,“劉刺史,我也一同前往吧,或許能幫助縮小範圍。”
平江河有五里餘長,就算把整個蘇州城的府兵全部都派去也得尋上幾個時辰,劉品讓腳步不停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好。”
冉顏與晚綠快步跟著劉品讓往馬廄去,轉過路口時,恰遇上幾個衙役壓著一名中年女人,那女人手腳被鐵鏈鎖住,但身上的衣著依日整齊得休,鬢髮亦無絲毫凌亂,淡淡的眉眼,如煙雨中暈染開來的墨,纖細的腰膠,如弱風扶柳,白色蟬翼紗稍子,淺灰裙裾,整個人便似行在六月雨天的蘇州青石小巷,溫婉到極致,恬靜到極致。
那婦人見冉顏頓下腳步,微微抬眼,衝冉顏微微領首,而後步履從容的轉身離開,彷彿她腳下那十幾個的鐵鏈不過是擺設一般。
“魏娘。”冉顏從未見過她,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便確定這一定是魏娘。
魏娘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來,清清淡淡的道,“你是冉十七娘吧,幸會。”
這樣一個宛若水墨畫裡走出來,氣度嫻雅的女人,說她殺人,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真的很難令人信服。
但是冉顏注意到一個問題,魏娘根本不曾注意過晚綠,若當時與翠眉密謀的女人確實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完全不認識晚綠吧!
“翠眉……”冉顏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看見魏娘身子微微一僵,緊接著道,“她是你什麼人?”
魏娘緩緩閉上眼眸,朱唇微啟,“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魏娘身子緊緊繃著,聲音顫抖,緩了兩息,又恢復如常,轉身看著冉顏,微微笑道,“可以求您一件事嗎?。”
“你說。…”冉顏道。
魏娘緩步走了回來,站在冉顏面前,輕輕握起她的手,道,“等我死了,花上二兩銀子,請個人幫我瞼屍,把我和翠眉葬在一處。我想,你也許需要的。”,
最後一句,其他人聽的莫名其妙。魏娘嫂嫣嫋嫋的向冉顏斂衽為禮,轉身快步離去。
冉顏緊了緊手中溫熱帶著些許汗清的紙張,對著她的背影道,“我會幫你……”
因魏娘耽誤了一會兒,冉顏將魏娘塞過來的東西揣進袖袋中,領著晚綠匆匆走開。
抓捕人犯自然不能坐馬車慢悠悠的過去,好在以前冉顏常常去馬場,把騎馬當做休閒。劉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