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拜宗祠,崔六郎在五年之後也鬱鬱而終,之後桑辰便被送回了母親孃家,不過近幾年崔氏已經將他的名字寫入族譜。”冉雲生解釋道。
“他很有名麼?”冉顏不禁唏噓,想來也是因為桑辰闖出了不小的名聲,所以才會被那樣高門大族接受。
冉雲生點點頭,“他貞觀六年參加科舉,不舉奪魁,中得明經科狀元,當時虞世南和其他幾位大儒都爭著收他為徒,爭得滿成風雨,最終皇上一句話,讓他入太學唸書,待滿十六歲便委以官職,貞觀七年,他又參加進士科考試,得了狀元,哦,對了,當年蕭頌還在他之下得了第二名呢!貞觀八年,他又報考了進士科,依舊得了狀元。貞觀九年,報的是明經科,還是榜首,貞觀九年,又報了進士科……皇上得知此事,一氣之下,讓人把他的卷子拿扔了。”
蕭頌那樣氣勢強大的高官也曾在他之下?不過,同是一科進士,怎麼氣質差距如此天壤之別?
冉顏愣了愣神,卻又聽冉雲生道,“貞觀九年他正好是十六歲,任太常博士之職,這個職務的品級不高,卻十分清要,但他只在任上呆了半年,便辭官,朝廷怕他繼續參加科舉,便下令,但凡以後發現桑辰報名,都不加入評分,不過自此之後他倒是沒有再參加科舉,而是不知所蹤。”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五十歲考中進士還算是年輕有為,可見這個進士科多麼難考,可是此人卻當做家常便飯,冉雲生說的這個人真是桑辰?
冉顏從那隻二兔身上全然沒有看出任何少年天才的氣質,但聽著這做事方式,又好像是他無疑,不禁問道,“會不會認錯人了?”
“應當不會!我曾在他所作的《科舉通略》上面看見過一幅肖像畫,乃是工部侍郎閻立本之女所繪,是他十六歲時的模樣,與現在有幾分相似。”冉雲生篤定道。
冉顏道,“《科舉通略》是什麼?”
“說到這本書,真真是曠世之作!”冉雲生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欽佩。
“他在這本書中指出科舉的弊端,以及應對各科考試的辦法,還分析了每個監考官的喜好,以及針對每個監考官的喜好,作了不同的範文。另外還將滿朝可能作為監考官的文官逐一分析了一遍,因此這本書被士子們奉為典籍。”冉雲生神色激動,末了還補充一句,“那些範文,風格有綺麗,有的劍走偏鋒,有的言辭犀利,有的厚重沉穩,有些守中端正,但篇篇都是佳作。”
……
冉顏嘴角一抽,“這還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冉顏說著,心裡也對桑辰這樣傳奇的經歷產生幾分好奇,隨手開啟他送過來的布包,看見其中的東西,當下臉色一黑,立刻想拿著布包裡面的這塊澄泥硯到桑辰面前,把它砸在他臉上。
“是蘭花澄泥硯!”冉雲生驚訝的伸手端起那方硯臺,目光中露出讚歎。
“十哥若是喜歡,不妨拿去,反正我屋裡還有三四個。”冉顏聲音平平的道,“他送禮從來只送這個。”
“這……”冉雲生將硯臺放回布包中,道,“這是七夕禮,我怎麼能拿,阿顏將其它的給我一個吧。”
“就拿這個吧,反正也沒什麼不同。”冉顏道。
兩人並肩朝院子中去,邢娘早已等在院門口,蹲身給冉雲生見了禮,起身看見冉顏披散的頭髮,和換過的衣物,急聲問道,“娘子這是怎麼了?出了何事?”
“無需擔心,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有十哥在,能出什麼事。”冉顏道。
邢娘點了點頭,引著冉顏進院子。
冉雲生走了一步,便頓住腳步道,“夜色深了,我先回去,明日再過來。”
“這麼晚了,十哥不如在莊子上住下吧。”冉顏回身道。
邢娘附和道,“隔壁的院子是前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