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關礙。
桑辰見他不說話,臉色越發白了,結結巴巴的道,“大俠……壯士……你,你想開點……天地之大,人若螻蟻,再困難也不過區區小事耳……”
蘇伏沒想到桑辰看起來文文弱弱,卻有這樣灑脫的胸懷,蘇伏本就個快意恩仇的人,這話說的甚得他心。
“豪氣。”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揚了揚手裡的酒囊,“能飲否?”
隔了小半個時辰之後……
只見江邊蹲著一襲灰袍,旁邊站穩穩杵著一襲玄衣的男子,兩人相隔三尺,便聽那灰袍少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咽道,“……可她如今嫁人了,我也不用再進退維艱,可心裡著實難受的緊,又恨自己無能,做了澄泥硯,今日巴巴來送賀禮,卻不想迷了路,眼下城門也關了,我只能露宿郊外,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回去的路,明早的點卯果然又誤了……嗚嗚嗚……”
原來方才在他身後的路上來來回回,不為別的,而因為迷路了!蘇伏拄著長劍,目眺遠方,心覺得自己又添了一件後悔的事,方才就不應該讓他喝酒,才喝了一口,便開始如小媳婦一般大吐苦水。
“大丈夫生於世,這般謹小慎微、難舒胸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桑辰哭到沙啞的聲音大吼一聲,猛的的衝進面前的湖水中。
蘇伏微微詫異,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櫛說做就做的傢伙,幾乎話還沒喊完,人已經落入了水中。但面上旋即又恢復如初的平靜,垂眸看著在水裡撲騰的桑辰,淡淡把手裡劍遞了出去,“想上來就抓住。”
冰涼的湖水讓桑辰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至少不會再胡來,他在水裡撲騰,根本沒有聽見蘇伏說什麼,但看見遞過來的劍鞘連忙雙手死死抓住。
蘇伏將他拽到岸邊,伸手提住他的後襟拎出了水面,丟在岸上,轉身便走。
“壯士!”桑辰抓住他的袍角,嗆咳了兩聲,道,“你不要回城,可否結伴而行?”
蘇伏微微蹙眉,雖然對他不耐煩,但或許因為頭一次有人對他那樣豪不設防的大吐苦水,讓他此刻違背了自己心裡的決定,“走吧。”
桑辰連忙爬了起來,跟著蘇伏往朱雀門方向去。
時,夜已寂寂。
翌日清晨,更鼓還未響,晚綠便喚冉顏起床。新婦遲起榻要被笑話的,冉顏便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坐到妝臺前,由晚綠幫她梳理頭髮。
蕭頌也已經醒了,懶懶的靠在榻上看著冉顏梳妝。
青蘿領著四名捧著洗漱用具的侍婢進屋,因著蕭頌原本就沒有侍婢,只能由冉顏的陪嫁婢女伺候。
蕭頌微微抬手,止住了青蘿的腳步,目光卻一直注視著冉顏,不曾看向別處。
待到冉顏梳妝完畢,他才起塌從托盤中扯過衣物,徑自穿上。青蘿有心想上前服侍,卻懼於他的威嚴,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門外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道,“郎君,奴婢是老夫人遣來取錦帕的。”
老夫人指的蕭頌的母親獨孤氏。
冉顏昨晚說的輕鬆,此時一聽這話,臉色唰的紅透,一會兒還要把那個東西送到獨孤氏面前展示……
“進來吧。”蕭頌笑看了冉顏一眼道。
既獨孤氏派來娶錦帕的,想來在她面前也頗得信任,於是冉顏便起身相迎。
進門來的一位年約三十五歲上下的婦人,身著慘綠色褙子,暗黃藤蔓花紋,面容白皙,烏黑的秀髮挽著個簡單的矮髻,髮間簪著兩支造型古樸的金簪。這婦人的五官生的極平常,鼻子小巧,嘴唇偏薄,最突出莫過於她光潔而突出的額頭,以及彎彎細細的眉。
晚綠將裝了錦帕的盒子雙手遞給她。
那婦人接過去,竟將盒蓋開啟,把錦帕扯出來,盒子遞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