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綠色苔蘚。赫羅托里克艱難地從門擠了進來,按照以往的習慣看了看兩個人,然後目光落到了地牢中間的那個破爛的盆上。赫羅托里克粗重的眉毛扭曲了一下,他明明記得剛才送紅薯的時候,那個盆明明就在靠近門的地方,怎麼現在跑到那個可惡的肉皮人旁邊去了。
赫羅托里克狠狠的瞪了一眼角落裡的肉皮人帕蒂索福,然後邁著沉重的步子喘著粗氣扭動身體走了過去。他從鼻孔裡噴出一股腥臭的氣體,一邊瞪著肉皮人,一邊拎著鐵通往破盆兒裡倒水。渾濁著鏽跡和泥土可能還有別的亂七八糟東西的水嘩嘩倒進破盆兒,一大部分都濺了出來。赫羅托里克看著濺到外面的水花,幾乎將五官都擠在一起的臉上的肥肉興奮的顫抖著,好像他在笑似的。
“嘿嘿,嘿嘿,呃啊!”
突然,沉浸在水花中的赫羅托里克哐噹一聲將鐵桶丟在了地上,鐵通撞在了破盆兒上,把盆兒撞翻了,裡面的水全都灑了。赫羅托里克肥胖的身體搖擺著失去了平衡,短粗的雙手想要將死死扼住自己喉嚨的鐵鏈抻開,奈何由於肩膀的肥肉太多胳膊太短,雙手跟跟就夠不到自己的脖子。他瘋狂的掙扎著,鐵鏈很快的勒緊了肥肉中。
赫羅托里克進門的時候,展飛就對帕蒂索福使了個眼色,帕蒂索福知道展飛就要行動了,挪動雙腿將鐵盆往裡面踢了踢,之後就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了。展飛雙眼望著天,不去理會赫羅托里克,卻在背後仔細的觀察著,尋找最好的時機。就在赫羅托里克彎著腰往盆裡倒水的時候,展飛飛身而起,拉著身上的鐵鏈跳到了赫羅托里克後背上,將鐵鏈子繞到了赫羅托里克腦袋和肩膀連線的位置——如果還能叫做脖子的話。
赫羅托里克覺察到有人跳到了自己的身上,開始猛烈的搖晃身體,剛開始的時候,由於赫羅托里克的脖子幾乎比腦袋還要粗,鐵鏈差一點脫下來,幸而展飛湊準時機,將鐵鏈子塞進了肥肉的縫隙中,這才死死地鎖住了赫羅托里克的脖子。然而,接下來就不好辦了。赫羅托里克脖子上的肥肉實在是太多太厚,展飛使盡全力都不能使赫羅托里克窒息,反而讓他反抗的更加劇烈。
“臭蟲子,下來!”
赫羅托里克粗重的吼聲震得展飛耳朵生疼,展飛拼命地攥住鐵鏈子,依靠赫羅托里克搖晃身體帶來的慣性將鐵鏈越累越緊。赫羅托里克被鐵鏈勒住的地方變得慘白,展飛知道已經起了作用,可是長時間被鎖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讓他的全身關節肌肉變得無力,他幾乎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帕,蒂,索,福!!!!”展飛憋得大臉通紅,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
帕蒂索福早就目瞪口呆了,被展飛一叫才緩過神來,顫抖著全身冒著被赫羅托里克一腳踩成肉醬的危險用鐵鏈子纏繞住了赫羅托里克的雙腿,他瘦弱的身體打著顫,渾身上下僅有的幾絲肌肉將幾乎透明的肉皮支撐起來,饒是如此也不能將赫羅托里克絆倒。
“腳趾!”展飛又在赫羅托里克脖子上繞了一圈,以防止鐵鏈脫落。
帕蒂索福瞅準了赫羅托里克的腳趾頭,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直接砸中了他的指甲蓋。沒有任何反應!帕蒂索福喘著氣,將鐵鏈子上面的鐵圈兒套在了赫羅托里克指甲蓋上,向相反方向一拽,咔吧一聲,整個大拇指指甲蓋從趾頭上被扯掉了下來。只聽赫羅托里克慘叫一聲,猛的飛起一腳,正好踢中了帕蒂索福的胸口,將他整個人踹飛到了牆上。帕蒂索福昏死過去。
赫羅托里克慘叫,轟然一聲從側面跌倒在地上,展飛靈活地跳開,但是纏繞在赫羅托里克脖子上的鐵鏈子卻沒有掉下來,反而隨著展飛在赫羅托里克肥胖的身子上跳躍,將他纏繞成了粽子。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展飛將赫羅托里克腰間的鑰匙拽下來,開啟了自己腳上的鎖鏈,然後將赫羅托里克困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