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稀罕聽,我還懶得說了呢。”好久沒被他氣成這樣,心梗得厲害,氣兒都順不過來了,推開車窗喚了馬伕一聲停車,車子還沒挺穩,便跳了下去,提著裙襬疾步往回走。
身後郎君緊跟而上,“我同你好好講道理,你為何要下車,你要上哪兒。”
溫殊色頭也不回,氣到極致,理智也沒了,“我不想同你說話,你管我去哪兒,你回你的家,我這就去找明二,問問他願不願意聽,我說給他,不然豈不是白遭了你謝劭的汙衊。”又道:“當初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選擇,是你謝劭先提出來要將就,你在說這話之前,就該把我祖宗八代都打探清楚,免得如今再來後悔,同我算賬。”
“溫殊色!”她就是隻白仙刺蝟,好了能驅除百病,招財消災,一旦惹急了能刺得你千瘡百孔。
小娘子充耳不聞,腳步如風,黑漆漆的巷子沒有半點燈火,卻能瞧清楚,越走越快,奈何腿沒有郎君的長,很快被揪住。
謝劭抓住她胳膊,“你去試試?”
小娘子性子服軟不服硬,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往下掉,“我這不是在去的路上嗎,你拉著我,我怎麼試?”
他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旦惹了她,她立馬就會回頭,不會存有半點眷念,他沒有小娘子的硬氣,他賭不起,緊緊抓住小娘子不松,“你說過喜歡我,別不認賬。”
“郎君不是不稀罕嗎。”
“我不稀罕的是你那些假話
。”
今夜從一見面,他便古怪得很,溫殊色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也不想去猜,“郎君有什麼話就直說,別這麼把人心當豆子來磨。”
謝劭看著她,直接問道:“謝家當真破產了嗎。”
溫殊色終於明白了他的反常,神色一頓,知道謝老夫人多半已經告訴他了,如實道:“沒有。”
但這事細算起來他並沒有吃虧,若非自己和謝老夫人瞞著他,步步緊逼,他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大的火氣,“謝家沒破產,不是挺好的嗎,郎君如今做了官,又有錢財傍身,你應該高興。”
和沒良心的人說話,心肝子都要被戳破,“你從未想過,我難不難受。”
確實讓他吃了不少苦,溫殊色語氣軟了下來,“這主意也不是我一人出的,是祖母千叮囑萬囑咐,要我定要配合她,希望郎君入仕途做官,郎君是受了不少苦楚,可風雨後見彩虹,郎君如今不是熬過來了嗎。”
“我入官途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我自己和謝家嗎。”恨她白瞎了一雙眼睛,“我不想看你跟著我捱餓,不想見你比旁的小娘子過得差,想給你這世間最好的,那日你看中了鋪子裡的幾身衣裳,我買不起時,你可知我有多難受?我恨不得替你去搶去劫。”
她就忍心讓他難受。
“我能為了你,為了我們將來的孩子拿命去拼,但要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都不行,只有你溫殊色有這個本事。”
一番表白,真誠又直白,對比她適才的那席話,自己一下就成了小肚雞腸,眼淚還在眼眶內打轉,氣兒已經沒了,溫殊色呆呆地看著郎君,“我”
她說的也都是氣話。
這輩子的臉面都折在了小娘子手上,也不在乎這一回了,緩緩地鬆開她的手,問她,“你還要去找明二嗎。”
小娘子猛搖頭。
他也沒指望能從她這兒找回同等的感情,難道他還能同她生氣,質問她為何一言不合就想要另覓出路,不能對他有點耐心?
萬萬不能,小娘子遞了個木梯過來,自己只能順著往下爬,“能回家了嗎?”
溫殊色點頭如蔥,“能。”
郎君守住最後一道顏面,沒去牽她,轉身走在前面替她引路,早就習慣了這等揣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