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手指縫裡漏出去的都不止這些,猜他肯定是嫌棄俸祿,溫殊色儘量給予他鼓勵,“郎君先不要嫌棄俸祿低,咱們好歹有了一份官職,從此以後郎君也是當官的人了,以郎君的本事,我相信將來一定還能往上”
終於明白她所說的好訊息是什麼了,他可無福消受,不等她說完,把公文塞回到了她懷裡,頗有些趾高氣揚,“我有的是銀子,不需要做官。”
溫殊色愕然,呆呆地看著他,他恐怕還沒明白如今府上的狀況。
該怎麼說呢。
罷了,還是如實相告,“郎君,我們沒銀子了
。”
對面的郎君眸色一頓,還是沒明白。
溫殊色一臉抱歉,從頭說起,“那日顧姨娘來同我說,慶州旱情嚴重,洛安要打仗,讓我囤些糧食,我問過郎君,郎君也同意,既然要囤,憑咱們這樣的大戶,幾十旦幾百旦豈不是白忙乎了,囤就要多囤,我隨性把謝家和溫家的銀子都拿去買了糧食,連自己的嫁妝都搭了進去,把崔家的糧倉都清光了,本以為能賺個盆滿缽滿,前幾日糧食價格起來後,咱們確實也賺得盆滿缽滿,可誰知道洛安居然缺糧草,跑上咱們這兒l來要了,我能怎麼辦呢,謝家乃功勳之家,阿公曾貴為左相,憂天下萬民,我溫家乃書香門第,祖父曾為帝師,都拿過朝堂的俸祿,如今家國有難,咱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吸了一口氣,“我便捐了。”
又道,“自古以來都有捐糧得官的事例,咱們糧食沒了,銀錢也沒了,總不能一場空,將咱們餓死對不對?我同周夫人好說歹說,便求來了三份官職,郎君一份,我父親和哥哥還有一份,從今往後,你們三個就都是員外了,每個月還有固定的俸祿,十五貫錢,普通家庭一個月的開支是三千錢,一貫是一千錢”掰開手指頭算了算,自個兒l先皺起了眉頭,說得毫無底氣,“其實,節儉些,也不是不能活。”
謝劭:
合著昨夜拉出城的那些糧食,都是她捐的?
謝劭臉色這才生了變化,突然掀開被褥起身,顧不得薄如蟬翼的裡衣是否已經走光,會不會被小娘子佔了便宜,大聲喚“閔章”,主僕兩人一個拿衣衫一個往身上套,也沒去理會身後的小娘子,穿戴好後,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溫殊色提著裙襬,“蹭蹭~”地跟在他身後。
一行人徑直到了庫房,腳步停在門前,前面的郎君回頭望過去,不等他發話,小娘子很懂得看人眼色,趕緊掏鑰匙去開門。
庫房門開啟,裡面已被夷為了平地,空空蕩蕩。
上回他過來,有多少銀子?單是黃金都好像還有十幾箱吧,怎麼著也能有個兩萬兩,再加上銀子和銀票,還有散貨。
幾十萬兩白銀應該有的。
如今空空如也,箱子都沒了,眼前一陣發黑,往後退了一步,閔章及時扶住他胳膊,擔憂地喚他,“公子,先冷靜。”
別說話,他腦仁疼。
“郎君”
“你也別說話。”
溫殊色閉上嘴,過了一陣,沒忍住,牙縫裡嘀咕出一聲,“郎君上次說過,虧光就虧光,再賺就是。”
那是因為他鬼迷心竅,識人不清。
不知道她年紀輕輕,膽子竟然如此大,出手比他還闊綽,幾十萬兩的東西
謝劭咬牙,撐過了當頭一棒的暈厥之後,慢慢地平復下來。
東西已經沒了,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跑上去問人家把糧食追回來,罷了,橫豎還有二夫人會賺錢,銀子沒了就沒了吧,往後靠那那些胭脂水粉鋪子撐著,東山再起,也不是不無可能。
無奈地轉過頭,小娘子立在身後,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垂目額首,模樣愧疚得很。
賬房是他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