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一直不聲不響,相貌也有些委瑣,東方震也的確是擔心枯木道長本領不濟,但怎好意思如此說?於是便期期艾艾地道:“晚輩是覺得……為了我們的事,累得眾位前輩為我們苦戰,心下……過意不去……”
玉掌門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你以為這是兒戲?這事關係著什麼?……你知道麼?”東方震不敢再辯駁,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頭。
烏木不置可否,笑吟吟的看著他,忽然右手駢指如刀,向他頸項飛快斬落。東方震吃了一驚,不及細想,左臂圈轉,橫腕一封。烏木並不等招式用老,手腕一翻,食、中二指併攏,疾點他胸前的“巨闕穴”;同時左手成爪,向他“肩井穴”抓落。
東方震顯得有些忙亂,退了半步,雙掌翻飛,勉強接下了這兔起鶻落的攻擊。烏木大喝道:“好!再接我一掌!”右手暴長,一掌猛擊向東方震胸口。東方震避無可避,伸右手接了一掌,但覺對方掌心綿軟,卻蘊蓄著無法抗拒的巨大後勁,不由自主的“蹬”“蹬”連退兩步方始站穩,胸中一陣翻滾。桑青虹“啊”的一聲驚呼,關切地看著東方震的表情。
烏木見他居然接得住自己八成功力而不致跌倒,讚道:“果然不錯!這第三場,由你出戰也未嘗不可!”
眾人方始反應過來,齊都舒了一口氣,原來烏木是在考較東方震的武功。能得到烏木的讚賞,玉掌門也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桑青虹剛才驚撥出口,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了對東方震的關心,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臉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輕抬頭,以嬌羞中混合欽佩的目光瞥了東方震一眼,見他也正怔怔得看過來,立時心中如有小鹿亂竄,緋紅了臉看著自己鞋尖。
※※※一點也不氣派的木門,上方掛著一塊本色的木板,板上寫著四個紅色的楷體字“三江鏢局”。鏢局也小,四間居室住著一家四口和三名鏢師,另外還有一間堆放貨物的屋子。屋旁搭著一個竹棚,棚裡邊圈養著四匹馬。
別以為葛俊就只有這點家當,他可是水陸兩路的生意都接。在江邊,泊著那兩隻不算太小的貨船,也是他的。
天剛拂曉,葛俊就起了床,身為練武武之人,晨練的習慣,他可一直都堅持著。他輕輕推開鏢局大門,沿石級走到江畔,準備在那柳林中練上幾手。忽見不遠處的一株柳樹下,靜靜的站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顯得有些意外,當下快步走上前去。
“師傅,早!”一個五十餘歲的黑鬚老者緩緩轉過身來,精神倒顯得很健旺,只是眉稍微帶煩憂。
葛俊有點知道師傅在煩什麼,便微笑道:“師傅,少林、武當、崑崙這三派,乃是當今武林中最牛的門派了。師傅您能得到他們各方的信任,仲裁這場比武,說起來,倒是我們華拳門莫大的榮譽呢!”
“你懂什麼!”祁連山顯得對這個不太聰明的徒弟有些惱火,“這不是切磋武功,而是關乎雙方聲譽的決鬥!哎,師傅真不想捲入他們的糾葛!可你……你倒好!不但替我答應下來,還一個勁地慫恿我!”
“能有機會目睹當今武林大派的武學風範,不是我們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事麼?”葛俊顯得理直氣壯,“再說了,師傅您只是作為公正,只須公平的判定雙方的勝負,又怎麼會捲進雙方的恩怨糾葛呢?何況,那個繆大人說得也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對於師傅您所處的立場都清楚明白,怎麼會無端牽扯到我們身上呢?”
祁連山嘆氣道:“哎,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回去吃飯吧!一會兒,少林一行就要來邀請我們前去了。”
※※※仁威觀不是很大,位於天柱峰的西北山麓,觀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溪畔植滿了翠柳,溪上有一道小石橋通到觀前的坪地。這塊坪地頗大,左右足有三十來丈寬,前後也有十來丈,兩邊各植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