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催動白骨陰陽冠,若真有意外,自保倒也應該無礙。
黃泉路不長,但是無論是孤魂野鬼,還是神通高妙之人,都必須在這條路上徘徊七天。無論你走的有多快,這七天之內你都走不完這條路。
這七天便是所謂的頭七,那些冤死、枉死之人,地府會進行排查,倘若陽壽未盡,不該就此死亡,就會在七天之內將其送返陽間。倘若肉身已壞,無法重新活過來,就會重新又被牽引到地府,進入枉死城,等待陽壽盡了,再去投胎。
當然如今地府已經毀了,一切職能都只剩下最原始的也最本源的輪迴之職責。那些枉死的鬼魂,要麼無意識的淤積在黃泉路上,要麼自己胡亂瞎闖,意外的重返人間,轉而成為人間的遊魂野鬼。到那時重獲新的記憶,卻也絲毫不記得在地府之中看見過什麼,經歷了什麼。
古傳俠本來也該在黃泉路上徘徊七天,但是他頭戴白骨陰陽冠,在進入地府之後,自動的獲得了某些權能,相當於擁有了些許昔日閻君留下的權威。
所以他迅速的走過了黃泉路。
而就在黃泉路的盡頭,本該是一條河水呈血黃色的長河,其名為忘川。而忘川對岸,本該開滿了火紅如血的彼岸花,它是地府之中最為鮮豔,明顯的顏色,唯一的風景。同時也是佛門引渡靈鬼之物。
忘川河上奈何橋,鬼鬼搶渡奈何橋,故而時時會有鬼魂從奈何橋上跌落,滾入那渾濁的忘川之中,被忘川之水消融。
唯有極為稀少,根器資質不凡的靈鬼會在忘川之中繼續掙扎,這些靈鬼掙扎的游到岸邊,抓住彼岸花想要往上爬,便會被彼岸花帶走,引入地藏王的地獄佛國之中。
但是此刻,忘川水乾了,彼岸花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了一排枯黑之色的雜物,彷彿是彼岸花留下的殘骸。
唯獨有一座不大不小的石橋立在那乾枯的忘川之上。
走到此處的鬼魂,全都下意識的繞過奈何橋繼續前行,唯有古傳俠踏上了奈何橋。
原本險窄的奈何橋,現在更加的殘破且岌岌可危,彷彿只要再施加一丁點的力量,就會讓這座橋灰飛煙滅。
古傳俠足下用力,使出了全力,卻沒有在這座橋上留下任何的印記。
它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矗立著。
行至橋中央,便有一圓臺,彷彿蓮花開落。
站在圓臺上,古傳俠回頭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故鄉,看到了自己過往的親朋,往昔的記憶如水般流淌而過,無比的細緻,彷彿重活一生。
這甚至會讓你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還活著,無比真實。
此時倘若有人遞上一碗孟婆湯,想來也會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然後一飲而盡。
元神穩定,收斂心神,分劃出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古傳俠走下望鄉臺,繼續順著長橋,往對岸走去。
地府早破,奈何橋上自然也無孟婆。
橋的盡頭是一塊奇石,石生有九竅,本該吞吐生死靈氣,照映三生三世。但是現在這塊石頭卻是死氣沉沉的,因為就在這塊石頭的正中央,有著一個深深的拳印。
這一拳打裂了三生石,使得其失去了神異。
古傳俠也有一塊三生姻緣石,但是比起眼前這塊三生石來連高仿都算不上,最多隻能是九塊九包郵。
即便是如此,那塊三生姻緣石的硬度古傳俠也是知道的,即便是他的本體出手,也在那石頭上最多留下淺淺的印記。
“這一拳,何人擊打?莫非也是大聖?”古傳俠伸手觸控著拳印。
霎時間,便感覺有一股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手上的功夫,尤以拳法最為霸道。而這一拳簡直就是霸道到了極點。
他就像是天地的律令,將死亡的意志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