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柳推開房門,就見瀲灩穿了件素衣半臥在床上,神采奕奕,哪裡由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瀲灩公子,爹爹讓你去接待張大人。”平柳陳述道。
瀲灩把玩著一縷青絲,抬眸瞅了他一眼,緩緩地吐了個“好”字。
平柳鬆了口氣,問道:“公子想穿哪件衣裳迎客。”
“雪裡紅。”瀲灩隨口回到。
雪裡紅是一件以紅為底色的長袍,上面用銀線繡出洛陽花的輪廓。老鴇為了裝扮瀲灩這棵搖錢樹,不惜花大價錢從揚州最大的絲綢莊定製而來的。
平柳從箱底翻出雪裡紅,心道:張大人是貴客,應當要穿雪裡紅相待的。
平柳服侍瀲灩穿上衣裳後,就退在了一旁。因為臉上的妝容,瀲灩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瀲灩不喜濃妝豔抹,時常只修畫一下眉毛,便去見客了。今日卻一反常態的端坐在銅鏡前,用眉筆細細地描畫著,還用上了鮮少使用的胭脂。
一炷香過後,瀲灩止住了手。起身轉過來,對著平柳盈盈一笑,“怎麼樣?”
平柳呆滯了好半會,才面色潮紅地喃喃道:“。。。平柳從未見過比公子更豔麗的人。”
“是嗎。”瀲灩妖妖嬈嬈地笑著,伸出蔥白的手指抬起平柳的下巴,問道:“這麼說平柳是被我迷住了。”
平柳被瀲灩突如奇來的動作,驚得全身僵直,耳根子都紅透了。也不敢拿眼看瀲灩,怕灼傷了自己的眼,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瀲灩滿意地看著平柳的反應,“平柳與我相處了兩年都被我迷住了,那張大人就自然不在話下。”說完,收回抵在平柳下巴上的手指,朝門口走去。
就在瀲灩跨門而出之時,平柳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何為以前張大人來的時候,公子不像今日這樣盛裝打扮呢?”
瀲灩停下步伐,涼薄地笑道,“我樂意。”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瀲灩腳上穿著一雙木屐,走過迴廊時,木屐摩擦地面,發出一聲一聲的清響,輕輕地,緩緩地。血色的長袍劃過地面,旖旎而瑰麗。
瀲灩走到暮雨閣的門口,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原本水平無波的唇角,此時揚起張揚的幅度:“張大人。”聲音中帶著惑人的媚。
張仲謹從瀲灩進來的那刻起,視線就一直絞在他身上,肥肉裡那對鼠目,正冒著熾熱的綠光。
雪裡紅上的銀絲在滿室的燭火下,反射出柔和的瑩光。
瀲灩的腰身纖冗有度,身形雋秀,在雪裡紅的修飾下,更顯玉淑蘭芝。
雪色的肌膚,眼尾處用眉黛微掃上揚,額角雕琢著一朵嫣紅的洛陽花。眉目如畫,眼波流轉之間,攝人心魄。
此時的瀲灩,就如揚州晨間綻放在薄霧裡惹人採摘的牡丹。
瀲灩從未盛裝出現在張仲謹的面前過,此番精心打扮,張仲謹早已被迷得七暈八素,半晌沒回過神來。
“大人是不打算讓瀲灩進來了嗎。”瀲灩似笑非笑道。
瀲灩的話讓張仲謹如夢初醒,他嚥了咽口水,喉結滾動,一臉色急道:“瀲灩美人,快到爺身旁來。”
瀲灩一笑,木屐輕移,朝張仲謹走了過去。
瀲灩剛在張仲謹身旁坐下,張仲謹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在他身上亂摸起來。
瀲灩從小習舞,腰身比起一般男子要柔軟許多。張仲謹在他腰間摸搓了許久,感慨道:“美人的身段還是一如既往的銷魂吶。”
瀲灩面色不改,任憑張仲謹對他盡騷擾之能事。
張仲謹望著瀲灩精緻的側顏,心神一動,手不由自主的朝對方身下探去。就在快要到達他魂牽夢繞的地方時,手就被人捉住了。
玉白的素手握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