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撲面而來。
手機再一次震了,很是焦急,只是,這一次是固話,上面字眼是,星恆福利院。
易臻眉心微蹙,當即接了起來:“喂。”
夏琋靜悄悄注視他,聽他講。
“怎麼了,好,我知道,找醫護了麼,嗯,你先看著她,我馬上過去。”
說完就按了電話。
夏琋眼睛鮮亮:“誰?”
“陸清漪。”他直接答給她這三個字,袒露無遺。
“為什麼用福利院電話打給你?”夏琋追問。
易臻回:“我撫養的小孩出事了。”
夏琋訝然,直愣愣盯著他。
但很快,這麼長時間下來,那些她不能理解的、一直是問號的事件和線索,在這一刻全都串聯了起來,並一起浮出水面……
“是上次漫展我看到那個女孩嗎?”
“是她。”
“你還撫養了小孩?為什麼?你弱精,不能生小孩?”夏琋才剛轉白的臉,又開始發熱。
“不是,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陸清漪打電話給你,”嗓子裡像卡著一股氣,夏琋感覺自己身體發顫,她目不轉睛看易臻:“是你和她一起養的嗎?你們還一起撫養了一個女兒?”
易臻沉默少頃:“是。”
夏琋再次驚覺,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的長情過往,他的真實身份,他刻意埋藏在深處的,有關他的所有一切。
她目不轉睛看著易臻,像在看一張白紙,沒有一筆一劃,因為他從不曾主動向她展示他的一切,而她每天巴不得把顏料全部倒滿身體,全無保留地、傾其所有地,像個七彩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她再費盡心思也觸手不及的那些,陸清漪悉數知曉。
俞悅問她,不諷刺嗎?
太諷刺了,真的太諷刺了。
察覺到女人陡然生出的心灰意冷,易臻向她走回來,神情鬆軟了些:“你去嗎,我帶你去,見見那孩子。”
像躲避什麼可怕的生人一樣,夏琋下意識後移兩下,避開他朝她伸出的手,旋即拒絕:“我不去。”
易臻臂膀頓在半空,片刻才放下:“那我過去了,你在家冷靜下,我馬上回來。”
說完就往門邊走。
他在換鞋,取下了旁邊衣架的公文包,眼見著要開門出去。
“易臻!”夏琋尖利地叫住他,她臉漲得通紅,幾要出血,彷彿每一根神經都在聲嘶力竭。
易臻駐足,轉頭看過去。
夏琋眼底水淋淋的,她擰緊眉毛,守著最後的尊嚴堤壩,生怕自己的面部會時刻垮塌。
她深深地,無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咬牙啟齒,把她自己當砝碼,全數賭上,殊死一搏:“你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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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就這麼落了下去,易臻沒有再動,他遠遠看著夏琋,眼底一片冷冽:“不要鬧,行嗎,我現在很急。”
“我沒鬧,”夏琋持續不斷地深呼吸,這樣可以緩解一些胸口的銼澀。
好像有刀在她皮上剮:“我沒有鬧,就是不想你去見那個女人,還有和她有關的一切東西。”
“我去見我的小孩。”
“也是她的。”
“我說帶你一起去,你不答應。”
“看什麼,”她故意笑了,拼命抑制的緣故,她聲線在顛簸:“做燈泡啊,像個笑話一樣,看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啊。”
“你還要無理取鬧多久,”易臻的喉結動了下,忍無可忍,惱火地對她衝出聲:“夠了嗎?有完沒完?!”
“你出去,我就完了。”夏琋磕緊上下門牙,一刻不放地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