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初來乍到的女人,把她當個擺設,只是打打雜,巡巡房之類,倒也落得清閒。
同科室的同事也是對她愛理不理。也許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在醫院也不算特別愛理人,最多別人來問一句,她便答一句,我行我素。
開會時,她剛要坐下,陳遠就一屁股坐下去,有點得意瞪著她,她也不太在意,只覺得人幼稚。可是她這般不理不睬,對別人惡作劇的事不給反應,反而讓人更加變本加厲。
“遇安姐,你就這麼忍讓陳遠?那傢伙太過分了,有點欺負人。”李柯倒是見過兩次陳遠對遇安惡作劇的事,只可惜當事人毫不在意。
“我又不認識他,他愛鬧就鬧吧,而且小柯…”
“嗯?”
“欺負應該用在比較厲害且具有攻擊力的人身上。”
李柯見她說的認真,自己卻聽得一臉迷茫。
“就是,他攻擊性不夠。”宋遇安安慰她的眼裡滿是認真。
“……”李柯哭笑不得,安慰人還反被安慰的,而且宋遇安的解釋,很特別,也很毒。
李柯暗自腹誹,其實遇安沒有那麼難相處,只不過表面上看上去冷點,但是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隨口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大概很少有人能接的上。
約好的聚會,她記錯了時間。多虧了蘇文青對她老媽子般的操心,她才急急忙忙地出門。
大家都在等她,她繞來繞去,卻找不到路。
“我迷路了。”
“你在哪?”蘇文青問道,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有些尷尬。
“有什麼明顯的標誌嗎?”
“好像…沒有。”
“……”
折騰了半天,她終於找到了,蘇文青在門口等她。
“可算找到了。”蘇文青無奈地嘆氣。
推開門,大家都在。
她看到那個男人一眼後,便下意識不關注他。雖然她做好了要見他的準備,但是卻還是有些心亂。這是她上次醫院匆匆一暼後的見面。這麼久了,仍舊覺得尷尬彆扭。
她坐下來的位置,剛好正對著他。就像是刻意安排的,可是大家卻不以為然,似乎只是湊巧。貌似和以前一樣,有關他的事,無論多小,她總是會胡思亂想。
“你竟然還是老樣子。”周思楠忍不住笑了。
“我都在想你路痴成這樣,在美國是怎麼活下來的。”蘇文青忍不住道。
“我就是靠問路,APP。”
“要是問不到呢?”周思楠問。
“就在大街上轉悠,能怎麼辦?總會問到的。”
“你那差到不行的英語竟然也讓你完好無損地在美國呆了這麼久。”
“剛開始全靠比劃,經常繞路很遠。”
她剛開始去美國,完全把自己關在房裡,看書也沒怎麼看進去,盡是發呆。後來終於出門了,也總是丟三落四。偶爾無意聽到什麼,便會盯著路人看,搞得路人都懷疑她是個精神病患者了。還會莫名其妙地蹲在馬路邊上哭起來,要不是有人一直陪著她,罵醒她打醒她,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些時光,大概是她二十多年人生裡所有過的最陰暗,最難熬的日子。就算現在和他們無意輕描淡寫的提及,可是內心仍有無法掩飾的波濤洶湧。
“有沒有遇到好心的帥哥把你領走?”
“周思楠,你以為我在演電影嗎?”宋遇安無語道。
“聽說美國都是排外的,你長的這麼中國化,沒有被打嗎?”
“……”遇安苦笑,雖然周思楠只是好奇一問,但是還真有。
看著她的樣子,老徐來了興趣,“真的有?”
“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