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車,在他身邊我笨拙地搖晃著。
“你累了?我可以抱你過去。”
“沒事。”
“我們趕快回家,然後回床上去。晚上過得怎麼樣?”
“對了,太神奇了,Edward。我真希望你也在場,我說不清楚。Jacob的爸爸給我們講了一個古老的傳奇,就像……像是神話。”
“那你有一定要告訴我。等你睡著了。”
“我不會做正確的”我打了個大大的呵欠。Edward輕聲笑起來。他開啟車門,放我進去,扣好了安全帶。
晃眼的燈光掃過我們的車。我向Jacob的前車燈揮手,但不知他有沒有看見我的手勢。
那晚,透過了Charlie之後——他沒有像我所預期的那樣給我過多麻煩,因為Jacob也給他打過電話——我沒有直接倒在床上,而是在等待Edward回來時倚在開啟的窗前。這晚驚人的寒冷,像是冬天。在起風的峭壁上,我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我猜想那不是火的緣故,而是因為我坐在Jacob的身邊。
快下起雨了,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的臉上。
雲杉在風裡搖晃著,夜色太黑,在它們暗色的三角陰影旁邊裡實在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我還是竭力搜尋著暴風雨裡任何其他的形狀。一個蒼白的輪廓,幽靈似的穿過黑暗……或是巨狼的模糊的身影……我的眼力實在太弱了。
這時,就在我身邊有有東西移動。是Edward滑過我開著的窗戶進來了,他的手比雨還要冷。
“是Jacob在那裡嗎?”我問他,在Edward抱我入懷時,我不住顫抖。
“嗯……在某個地方。還有Esme在回家路上。”
我嘆了口氣。“現在又冷又溼,這事太傻了。”我又抖起來。
他輕笑著:“冷只對你而言,Bella。”
那晚,我的夢也是冷的。也許是因為睡在Edward的懷裡。但夢境中,我站在暴風雨之外,風將我的頭髮吹起,鞭打著的臉,遮蔽了我的眼睛。我站在第一海灘邊新月形的岩石上,試圖看清黑暗中岸邊模糊的快速移動的影子。一開始,除了兩個黑白的兩塊閃動,什麼也看不到,他們一會兒向對方飛奔,一會兒又跳開。然後,當月亮衝破雲層,我看清了一切。Rosalie,她長及膝蓋的金色溼發在背後飄浮,她向一頭巨狼猛衝——它的嘴尖有一條銀色——我本能的反應出,那是Billy Black。我跑過去,可是卻發現我做的是做夢的人那種令人沮喪的慢動作。我試著向他們叫喊,讓他們停下來,但聲音被風颳走了,一點也聽不到。我揮舞這手臂,希望能吸引到他們的注意。我的手裡有東西閃著光,我這才第一次發現,我的右手不是空著的。我握著一把鋒利的刀,古老,閃著銀光,凝著發黑的血跡。
對著這把刀,我退縮了,眼睛倉惶的睜開,發現我躺在安靜漆黑的臥室裡。我意識的第一件事是,我並不是孤身一人,於是趕緊將臉埋在Edward的胸口,我知道,他身上香甜的氣息比任何事都更能將噩夢驅散。
“我吵醒你了?”他小聲說。我聽到書翻動的聲音,然後有東西掉在木地板上微弱的聲響。
“沒有。”我咕噥著。他抱得更緊了,我滿足的嘆了口氣。“我做了個糟糕的夢。”
“想講給我聽聽嗎?”
我搖了搖頭:“太累了,明天吧,如果我還記得的話。”
我感覺到他無聲的笑了。
“那就早上。”他同意道。
“你在讀什麼?”我輕聲問,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呼嘯山莊。”
我睡眼朦朧,皺了下眉頭:“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