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稍等,他們故意留下此信或許還有另一個意圖,杭州城內不宜動手,別莊去杭州的路上卻可以。”
“那就得繞路了。”羅虎熟悉這一帶的山林,很快設計了條隱秘的山路,“這條道保證不會被人發現,就是累點,得全憑腳走,不像沿江而下走水路那麼輕鬆。你走得動嗎?”羅虎故意看向沈淼。
“少小看人。”沈淼挑眉,來別莊快一年了,他一直有意識的增強體魄,經常上山下田,還跟著莊裡下人一道為羅虎他們送食物。
羅虎本就是故意問的,這會聞言當即哈哈大笑。
被他這麼一笑,沈淼之前無比擔憂的心情好了些,全身心投入和管事的商議佈置中去。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一切基本商議完成。
管事立刻著手去辦,和沈淼約定一個時辰之後備齊東西,讓他們出發。
趁著管事去準備的間隙,羅虎拿出了一直熱在鍋上的午飯,端給沈淼:“吃了啊,不然等會就沒力氣走了。”
沈淼這才想起尚未吃午飯,肚子餓得緊,忙稀里嘩啦的扒飯。扒到一半又想起了多兒,也不知道楊行峰會不會給多兒飯吃,一定要儘快救出多兒。
沈淼這邊部署著,楊行峰那邊則耷拉著腦袋正在挨訓,訓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其兄楊行密。
“越來越有出息了?敢去錢鏐的莊子搗亂了?”楊行密哼了聲,不同於楊行峰暴戾扭曲的氣質,楊行密雖然樣貌奇異,但周身氣場要威嚴得多,這一聲哼令不少人心下顫抖。
楊行峰最怕他這個大哥,聞言當即解釋:“我也是為兄長你,此事能成,錢鏐必然拔除。”
“成了嗎?”楊行密反問,“再鬧大一點,非但不成,反而打草驚蛇。”
楊行峰敏銳的從他大哥話裡套取了兩個資訊,一是他大哥已清楚他做此事的目的;二是此事雖未成,但沒有脫離他大哥的掌控。便忙討好道:“這不全賴大哥的人機靈,未釀成大禍。”
“知道就好。”楊行密沉聲,“此番之事實屬僥倖,我一直暗中追查錢鏐販私鹽的證據,無意中發現黃尖坳莊也是他販運的其中一條道,那條道上不止是販私鹽,還販田黃石。”
“這麼說,我那天看到的痕跡是假的,不是董昌開的礦,是錢鏐開的礦?”楊行峰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事後有意無意損過董昌,董昌皆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還以為是董昌忽然學會了掩飾,卻原來真不是他乾的。
可若是真相如此,那柳念郎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楊行峰不解。
楊行密亦是不解:“關於此事我尚有不少疑問,得逮住那個柳念郎問一問方才有答案。不過答案是其次,關鍵是這個人,董昌失蹤的兒子卻出現在錢鏐的別莊裡,這必然在他心中種下猜忌。要知道他一直無子,十分寶貝這個外子,錢鏐販多少私鹽都有可能得到董昌的原諒,動他的兒子卻是不行。”
一聽他大哥要出手逮柳念郎,楊行峰頓時樂了,對著楊行密就笑說:“大哥,逮到這個人之後,把事處理好之後,人能不能交給我?”
“沒出息的傢伙!”楊行密頓時怒罵,“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整天就知道唸叨那個歌伎的兒子。”
“大哥!我不是念叨。”楊行峰忙狡辯,鬆開拄著的柺杖,以一副極其難看的站立姿勢面對楊行密,“他將我害得這麼慘,難道我就隨便放過他?這仇我一定要報。”
楊行密見狀,心稍軟了下,畢竟他這個幼弟曾經是何等玉樹臨風,現在卻成了這個模樣,便道:“董昌倒臺之後,人隨你處置。”
楊行峰連聲答應。
楊行密不想再與楊行峰多言,站起囑咐:“那個小姑娘千萬給我看好,不得有失,事未成之前別動歪腦子。”
“這個一定,我對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