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圖昌誠心的道:
“心甘情願,而且和老大一樣,也渴望久矣!”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好極,讓我們向這個目標去做,我相信,這不會太困難的,我們並非天生的匪寇,或者我們全是內行,但卻全不慣於如此!”
用力點頭,苟圖昌道:
“我深深同意,老大。”
似乎興奮了好久,紫千豪道;
“正如你說,因昌,我們有足夠的根底可以使我們過一種平靜和祥又與人無爭的出世生活——只要我們稍加努力!”
苟圖昌十分有信心的道:
“老大,憑我們目前的條件,已是相當優握的了,西睡一帶的各幫各派,不論黑白兩道,恐怕還沒有任何一撥有我們這樣厚足的,就以目前我們所有的來說,養活全幫上下一千多人沒有絲毫困難!”
雙手一拍,紫千豪欣慰的道:
“很好,就等眼前的幾件公案了斷,我們便宣示全幫,摒絕對外活動,歸隱傲節山渡那安閒無憂歲月!”
苟圖昌心想神往的道:
“太完滿,太渴慕了……老大,那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悠遊日子哪?或耕種、或畜牧、或狩獵、或墾殖,跑跑生意,走走買賣,閒下來朝看日出,暮賞夕陽,春近百花,東眺瑞雪,一杯酒,兩樣菜,嘖嘖,人間仙鏡,人間仙鏡……”被苟圖昌這副沉醉迷意的模樣逗引笑了,紫千豪道:“你看你,圖昌就好現在已經過著那種日子,已經浸徹在你所形容的那些樂趣中一樣了……”吁了口氣,苟圖昌喃喃的道:“不會遠了,老大……”紫千豪安祥的道:“當然,但更令我覺得心安的卻是我們雖然退出江相爭紛了,我們所有的人卻仍舊相處一起,依然共同用我們齊心合力所創造的美滿生活——將往昔在鬥場上的團結合作精神用到另一條迥然有異的寧靜幸福的途徑上……”笑了,苟圖昌道:“所以,孤竹一脈能以屹立不倒,永雅斷絕,其與眾不同的特性也就在此了……”紫千豪舒了舒腿,又盤坐起來道:“圖昌,我們記著朝這個理想去做,但願能早日實現……”苟圖昌笑道:“你是否要歇會?”
紫千豪道:
“不,你累了麼?”
活動了一下四肢,苟圖昌道:
“我也不累,但我認為老大你還是歇一歇,養養神為佳,明日之戰,會十分劇烈勞神呢……”淡淡的,紫千豪道:“我毫無倦意,而且,也睡不著。”
苟圖昌笑道:
“心裡擔著事?”
紫千豪平靜的道:
“我並不憂慮明天與‘青城派’的拚戰,圖昌,常常使我燥鬱難安的,是一些可能將要在某場殺戈中犧牲的弟兄!”
怔了怔,苟圖昌微嘆道:
“這無法避免,老大,從多少年以來,我們即已知道無法避免了,可是,多少年以來,我們除了事前一再的躁鬱憂慮之外,卻也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來防止這種不幸的發生……”紫千豪乾溼的一笑道:“唯一的方法,便是放棄拚搏。”
苟圖昌沉重的道:
“事實上,老大,頗不可能,至少,目前來說是不可能!”
自嘲的一笑,紫千豪道:
“我和你一樣明白,圖昌。”
於是,帳幕中,兩人又靜寂了一會,苟圖昌站起身來,負著手,緩緩的踱來踱往,好像這幾句話又勾起他什麼苦楚了……紫千豪閉目調息片刻,睜眼問:“什麼時辰了?”
掀帳探首,苟圖昌回身道:
“約莫二更天。”
自言自語的,紫千豪道:
“快了……快了……”
知道當家大阿哥指的是什麼,苟圖昌小聲道;“你看,老大,“青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