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問道:「去哪?」
柏修晏道:「隨便。」
季黎道:「那就去博物館吧,順便取材。」
柏修晏點頭。
他們帶著鍾叔離開。
柏老爺子仍舊坐在席上,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審判。
柏修晏的奶奶沒有出現,據說是氣病了。
季黎猜測,柏老爺子找了柏修晏奶奶孃家人,把柏修晏的奶奶關了起來,別讓她再搗亂。
離開法庭的時候,柏修晏回頭看了一眼。
「看什麼?」季黎問道。
柏修晏道:「柏家的末路。」
季黎無語:「咳咳咳,喂喂喂,你也姓柏。」
柏修晏道:「我代表我自己,又不代表柏家。難道你發達了,要給自己搞個季家家族出來?」
季黎抖了抖:「才不要。」
柏修晏道:「這不就對了,先去市博物館。」
兼任司機的鐘叔這才開口:「好。」
……
一審判決主犯死刑,被告上訴。
這一上訴,估計又要等一兩年。現在柏修晏等得起。
上輩子,柏修晏很擔心自己活不到審判結束,看不到這些人的結局。
每當他害怕的時候,他就去玩季黎製作的遊戲。
如果這樣還不能緩解心裡的恐懼,他就會約季黎出來喝一杯。
季黎喝酒,他喝水。
如果早知道季黎會得胃癌的話,他一定會阻止季黎喝酒。
柏修晏想東想西,晚上入睡的時候又夢到了前世。
這次他仍舊夢見的是酒吧裡的季黎。
季黎穿著貼身的制服,遊走在男男女女中間陪酒。
酒一杯一杯下肚,季黎跟沒事人似的,那些人紛紛喝醉。
柏修晏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季黎喝酒很有技巧,大部分酒都沒喝下去,而是偷偷撒掉,就像是變魔術一樣。
柏修晏不可能拆穿季黎。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把季黎這個行為又寫入了素材本。
假期回國的時候,那個酒吧就是柏修晏固定取材地點。
直到有一天,他等了幾日也沒等到季黎。
要不要去問問老闆?柏修晏當時想。
但他放棄了。
他這副模樣太特殊,有心人都知道他是誰。如果他詢問季黎的事,肯定會給季黎帶來麻煩。
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樣脆弱。如果不上前詢問,不加深關係,那麼很快兩人的緣分就會斷掉,就會成為再也見不到的陌生人。
柏修晏收起素材小本子,換了個取材地點。
但他換來換去,都找不到比季黎更有意思的素材來源。最終他只能隔三差五的去季黎打工過的酒吧一趟,看能不能再次遇見季黎。
可他的希望一直落空。
一年,兩年,三年……酒吧換成了涮羊肉店,他便再也沒去那條小巷子,也再沒見到過季黎。
直到他第一次參加遊戲博覽會,遇到了老和他爭奪第一的死對頭。
「好巧啊。」季黎笑眯眯的神情,和當年在酒吧當陪酒和駐唱時一模一樣。
「嗯。」柏修晏決定,把遊戲裡那個長相英俊的酒吧老闆改成殺馬特五彩斑斕雞冠頭。
……
「喂,你怎麼又說夢話?」第二天早晨,季黎一邊喝牛奶粥,一邊抱怨,「還有季黎雞冠頭是什麼鬼?你夢到我了?在夢裡惡搞我?」
柏修晏優雅的擦了擦嘴:「夢裡的事,我怎麼知道?睡醒了就忘記了。」
季黎滿臉狐疑:「我總覺得有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柏修晏道:「我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