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道:“沒有就好。”又低聲道:“你趕我,也是趕不走的!”
兩個人相對無言,空氣裡升騰起一種曖昧而尷尬的詭異氛圍。青年人特有的帶著點侵略性的雄性氣息和飄嫋的茶香氤氳在一起,分辨不清。藍曦臣突然覺得沒來由的煩躁,他似乎第一次意識到面前這個不再是當年自己從兔子堆裡抱出來的柔軟兒童,而是一個真正的,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男人了。
藍曦臣驀然站起身,又想不出能做什麼,只得揮手道:你且去把。看看聶三小姐到了沒有。
待藍思追悻悻退出後,他頹然坐下,腦子裡一片混亂,有些被冒犯的薄怒,有些秩序被打破的慌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鼓脹,在胸膛裡亂撞,想要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出口。
☆、二 助力
皓華君見到聶三小姐時,她正穿著一身繡著獸頭紋樣的箭袖勁裝,坐在獨院門口的臺階上,和她身邊的侍女相互執手,高聲談笑,另一手裡還握著一把寶光粼粼的大刀。
她見了藍思追,十分豪氣的將寶刀抗在肩膀上,招呼道:“藍願!我在這裡。”
藍思追抱拳道:“三小姐別來無恙。”
聶乘鸞一邊招呼他進屋,一邊笑道:“無恙無恙。我很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二哥想把我嫁給你家宗主。這讓本仙子很是頭痛。”
藍思追眉頭微動,一邊落座,一邊為自家宗主不平道:“澤蕪君品貌世上難尋,難道還不中三小姐的意麼?”
聶乘鸞道:“從小常見面的,我早當他親哥哥一樣。藍願,你替我想一想,是你,你能喜歡上他嗎?哪,別說你同他都是男子,你家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可都是男修。”
被人猝不及防說破心思,藍思追一愣,麵皮上卻不由自主的蔓上一層淡淡紅暈。聶乘鸞湊近了些許,道:“喲,還臉紅了,多大人了,難不成你還真喜歡澤蕪君?”
藍思追道:“胡鬧!”這聲音中帶了幾分羞惱,逗得聶三小姐哈哈大笑道:“既雅且正,我看你二人倒真是相配的緊。就是兩個君子想在一起,怎樣開始,這難的很吶。”
這正巧說中了思追的心事,他面色由紅轉白,卻聽得聶乘鸞身後的侍女低聲道:“就是的!”
聶三小姐回頭,捉了她的胳膊,親熱而寵溺的笑道:“什麼就是的?”
侍女也道:“他!特別,喜歡,藍!”
聶乘鸞驚訝的看向藍思追。藍思追卻無心注意她們的神色,他只覺得那侍女口音不似中原人氏,當下顧不得男女大妨,抬眼打量,只見那女子膚色微黑,身穿清河聶家女侍衣衫,但手腕處隱隱約約露著一串詭異的象牙色珠子,那珠子層裂排開,上有黑色花紋,有的如同人眼,有的如同笑渦,這東西一般中原人不會認得,但博聞強識的皓華君卻能看出,正是墨脫密宗六神女終生不可脫下的酒靨天珠。
藍願手上動作比心裡念頭更快,一片白芒閃過,佩劍靈犀已經出鞘,那墨脫女子向後疾退,然而速度卻遠比不過皓華君,步伐方動不過寸許,早被靈犀架在了脖頸之上。
聶乘鸞怒道:“藍願,你做什麼!”抬手拿起大刀,劈向藍思追。電光火石間,藍思追閃身換位,手腕疾擰,閃著寒光的細長仙劍仍然穩穩架在女子咽喉要處。聶乘鸞再想攻擊,又怕刀鋒劍氣傷了女子。只得放下刀,急道:“藍願!你,你再不放開她,我,我就把你喜歡澤蕪君的事情大喊出來!”
藍思追眼中一片寒意閃過,沉聲道:“個人聲名何足掛齒!聶乘鸞,若你立即不說出這位墨脫女子的身份,來藍家有何目的,莫怪我不念往日舊情!”
聶乘鸞急道:“你你你,你先放開她!”
那墨脫女子倒是沉穩的很,說:“無妨!乘鸞,說,可以。”
聶乘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