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不屑過我的富豪保鏢,跟阿幽等人一樣,也是孤兒,從小長在慕容家,全名叫慕容風森,但因為慕容冰雨的關係,我對他的態度還是改觀了很多。他的不屑,甚至也曾是我的一種動力。而現在,面對他,我不懼了,有贏的把握。
他受了槍傷而不死,從長礱江裡漂到這裡來還活著,這是一種萬幸,可為什麼不回慕容家族去揭露張高呢?我心中疑惑,但很快有了答案,也許就是這樣吧,不禁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阿森換了一身乾淨,來到了客廳裡。坐在我對面的小凳子上。他坐姿很有氣質,但半溼的頭髮遮了眼,顯得神秘,可下巴上的傷疤和腮邊的疤遮不住。
我心裡有些哀嘆,從前的阿森還是挺冷酷帥的,可現在。真的變得有些醜了。
他坐在那裡,似乎在看著我,道:“程雨生同志,我沒想到你認識我。請問我的獎金可不可以用現金髮給我?”
我說:“當然可以。不過,為什麼只要現金?”
他不說話,很沉默的感覺。
我淡淡一笑。說:“你在蒼龍嶺中了槍,掉進長礱江裡,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巨大的奇蹟了……”
他插了一句嘴,聲音冷淡低沉,是他一慣的味道:“不愧是特科的人。連這個都知道。”
我呵呵而笑,道:“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前提是,不要讓慕容家族的人知道我活著。特別是江城廖總,你一定認識他。”
我點點頭:“嗯,我可以保證。”
他才說:“張高手下的黑槍,以為打中了我的心臟,但只打斷了兩根後肋骨。我掉下了懸崖,被長礱江水衝到一處回水潭裡。在那裡,我躲在石頭懸崖下,摳出了彈頭,但血止不住。只能用泥沙堵上,然後用襯衣捆死。沒想到,暴雨,洪水來了。從上游衝下來一艘大漁船。我只能跳上船逃命,順水而下,一直到了長江上。再也支撐不住。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躺在床上,是周村長救了我,我是被水衝到他的船上的。算起來,漂了兩天兩夜。”
我點點頭,很感慨。也許。當他隨船漂的時候,我和慕容冰雨在天刀峰洞穴里正那什麼呢!
我說:“掉下懸崖和漂流,讓你受了很多的傷,一身都是螞蟥。但你毀容了,你不想回到慕容家族;也許,還因為你沒有保護好慕容冰雨。你內心愧疚。”
他低頭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來,居然淚水流出來,順著下巴淌:“你說得很對,我毀容了,我內心愧疚。我們受慕容家放的恩惠。是要用生命來報答的,保護不好要保護的人,會斷去雙手和雙腿,但我不想這樣。我在這裡不說話,像傻子一樣,但我日夜在訓練。天天打魚上二百斤。我在攢錢,攢很多的錢,我要整容,改頭換面,直到有一天,我親手宰了張高,滅了張氏家族……”
他說著站了起來,雙拳捏得緊緊的,望著窗外,接著道:“張高真是個禽獸,我以前真的沒有看出來。他逼迫慕容冰雨,二小姐是性子剛烈的人,絕不會從了他,而且身有絕症,很可能當時就病發身亡。不論二小姐是生是死,我與張高誓不兩立,不殺他、不滅張家,我永不娶妻生子。”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慕容風森,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也許會是很好的盟友。整容的錢,我可以幫你出。”
“你……怎麼知道我的全名?”他扭頭看著我,然後又點點頭,“哦,你是江城特科的人,應該知道的。”
我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並不是江城特科的人。當然,我想是的時候,就一定是。你的全名,是慕容冰雨告訴我的。下午的時候,我們還講起你。說到你的時候,她也是眼淚汪汪,希望你能活著。她說,你大她四歲。一直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夥伴,陪伴了她整整八年。除了有些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