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到的。”
閔清回過頭,看向說話那人,見是芮遠,就立即掛上笑臉,說道:“是鳴遠啊。”
芮遠拎著一壺酒,走了上去,笑道:“已有一年多未見了,閔兄此次自北蠻回來,想必會得太厚重用,難怪不見尋常人了。”
閔清聽了芮遠的話,笑容未變,就看著芮遠大搖大擺的進到屋裡。比起一年前,芮遠的行事略微出格。他走進屋裡,把酒罈放在桌上,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而後狂笑一聲,又飲盡了一杯酒。
閔清低垂眼簾,為芮遠倒了一杯酒,笑道:“鳴遠不要喝醉了。”
芮遠冷哼一聲:“醉?這天下誰人不醉?人人都在夢中,我是糊塗人,誰有是清醒的人?”
閔清低頭,抿了口酒,溫聲笑道:“鳴遠似乎有鬱結難解,哪日……”
芮遠突然站起來,打斷了閔清的話,冷著臉問:“閔清,我不與你閒扯了,我只問你,你是帝黨還是後黨?”
閔清彎起眼睛,笑得溫文爾雅,微微露出一絲驚訝狀:“哦?在下久未回京,沒想到京城中竟然添了新派別,倒是有趣啊。”
芮遠眯眼看向閔清,他上前一步,靠近閔清,冷笑道:“你是後黨,你是擁護石青瑜的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幫著石青瑜,甚至屢次借我的手幫著她……”
閔清向後退了下,隨手拿起一旁的摺扇展開,擋住了芮遠口中的酒氣,笑著回道:“芮大人醉了吧,太后的名諱,怎能提及?我等臣子理應盡忠職守,忠心為國,何來幫派區分?”
芮遠大笑起來:“為國?她……她企圖……你當真不知?那樣乾坤顛倒,國家怎能安穩?”
閔清拿起芮遠拿過來的那壺酒,為他自己倒上了一杯,他輕抿一口酒,挑眉看向芮遠。
芮遠不知是氣是醉,臉漲的通紅,從閔清手中搶過酒壺,一飲而盡,之後搖晃著站起身來:“她可以成為一代賢后,然後留名青史。雖提到她都會說大順的江山是由她穩定的,可她為什麼要自毀名聲?我支援她,是希望她能保住明氏江山,而不是為了讓一個女人稱帝!不是為了顛倒乾坤,讓天理倫常混亂!她之前何等賢德,若她盡心扶持皇上,怎愁沒有太平盛世?”
“可是……哈哈……”
芮遠又指向閔清,喊道:“她有今天野心,你是幫兇。”
芮遠說著,癱倒在地上,無力說道:“我,我也是……”
閔清面上帶著淺笑,溫聲勸道:“芮大人醉了,所說的話也讓我聽不懂了。來人啊,送芮大人回府。把我從北蠻帶來的牛肉乾也備上一些,給芮大人帶上,算是我送給芮大人的禮物。”
閔清說完,就有奴僕過來攙扶芮遠。
可芮遠卻推開來扶他的僕從,按住閔清的肩膀,吐著酒氣說道:“閔兄,你要知道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不要做那千古罪人。”
閔清抬頭笑道:“那鳴遠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麼?沒想到這麼多年,鳴遠依舊是剛中舉時的性子,著實讓我心生剛愛。若是醉了,就回府去吧,再晚一些,到了宵禁時候,鳴遠可就算是觸犯王法了。”
芮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略一拱手後,也笑道:“勞費閔大人掛心了,就此,別過了。”
芮遠說完,轉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他不用閔清的奴僕來扶,也對閔清送給他的牛肉乾嗤之以鼻,搖搖晃晃的就走到門口,大笑幾聲後,推開閔清府上的那一扇木頭門,就出了閔府。
閔清歪頭看著芮遠走出了屋,就抬手將酒杯還剩餘的一點兒殘酒飲盡,隨後眯眼笑道:“酒是不錯,可惜不會再喝到了。”
隨即,閔清吩咐奴僕閉門謝客,他就倒在榻上,閉起眼睛,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身邊的矮桌。
在深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