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展開卷軸,上面書寫:本月十四申時相約天庭御花園。盼君務必準時。下欽留的是胡媚。清雅見過胡媚寫字,她地字猶如狗爬,那是誰也模仿不了地。所以他很確信這是按照胡媚自己的意願寫地,而不是什麼人強迫的。
炙尤在一旁看得直眯瞪眼,他根本猜不出兩個人這般書信往來是搞什麼明堂。但他對於清雅一個人去天庭地事很不贊同。勸了幾次,讓清雅把胡媚約出來見面。
清雅考慮了許久,最終決定還是去趟天庭。他雖對胡媚的行為有些琢磨不透,但還是堅持親自去見胡媚,向她問明白為什麼會離開他,會回到天庭,重回枳裕那裡。
此時此刻,胡媚雖知道他想聽什麼,但她是真的不能說。
荷花池旁的兩個人相互對視著。誰也不再開口。時間一點點流逝了。眼看快要到枳裕限定的最後時刻。
胡媚忽然打破平靜道:“你要相信,你一定要相信。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是愛你,深愛著你地。”
清雅向前邁了一步,伸手輕撫了一下胡媚被風吹散的額髮,輕聲道:“也包括你處心積慮的和枳裕密謀要結束我的生命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胡媚呆呆傻傻的看著他,心中震驚無比。
“本來不知道,不過一見到你,就明白了。”清雅悠悠道。胡媚太不會掩飾心中的想法,她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很痛苦”。清雅一聯想近日她的所作所為,自然猜出幾分端倪。
胡媚地臉色變了變,不由向後退了一步,離荷花池邊越來越近。剛才清雅靠近她地一剎那,她腦中想的是,如何才能把他推下去,只要他下去了,一切都會結束地。但沒想到他早就洞察了她的心機。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做?”胡媚道。
清雅注視著胡媚許久,嘶啞的聲音道:“我雖然已經知道了,但一直在等你親口說出來,我希望你能親口說出來,然後告訴我你做錯了,但你沒有,你知道我的心會有多痛嗎?”他的心真的好痛,痛到鑽心透骨,痛到已經不會再跳動,逐漸麻木,沒有知覺。
“我知道,我的心也很痛,但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我只能告訴你,我對不起你。”胡媚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就像是在人耳邊的悄語。她說這句的時候,並不敢看著清雅,只默默的順著臉頰淌下幾滴眼淚。
在剛剛清雅轉身的一剎那,是她動手的最好時機,不過她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下手,也根本不可能下手。他是清雅,她最愛的清雅,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要親手結束他。
“剛剛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沒有做,那好似你自己放棄了機會,接下來,就是天庭毀滅的時候了,枳裕居然唆使你做起這樣的事,他該死。”清雅的聲音忽然變得凌厲狠絕,讓人聽起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胡媚知道是因為過於震怒的緣故,清雅的心神有些被擾了。對付盛怒中的清雅,天庭的神仙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或許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宰了。
荷花池又微微振動了一下,胡媚知道這是神仙劫要消失的前兆,看來今日之事已不能成了。她的身體又往前移動了一點,眼望向那平靜的水面。她雖已早做好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心卻“突突”的跳個不停。
“枳裕,你在旁邊看了那麼久,戲演完了,也該出現了吧!”清雅忽然對著左邊的一叢花木厲聲喝道。
花木中閃動一下。一股輕煙過後,露出了枳裕的身影。他以為變化之後,就能蒙過清雅了,卻沒想到他地眼這麼尖。
枳裕從花木中走出來,無畏的面視著清雅。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怕地了。反正天庭註定要毀滅,早一天。晚一天實在沒有什麼區別。此刻他反倒希望清雅能殺了他,至少他不用親眼見證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