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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都呆在一個籠子裡只有足夠躺下的位置,卻也沒有人敢抱怨。
靠的最近的籠子裡是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男孩兒,他咬著一條白色繃帶的一頭,弓著身子包紮。見木凌進來,也只是撇了一眼。
低低的嗚咽聲夾雜在血腥味裡,讓人格外不安。
看守的人開啟了一間空的籠子,木凌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既來之則安之。
沒關係。
自己遲早會出去的。
木黎。
再等等我。
次日的早餐就是一碗白米飯。沒有任何配菜。木凌也不在意,接過之後填飽肚子,不出半個時辰,就有人走了進來。
是今日的角鬥開始了。
木凌抬了眼睛看過去,是昨日那個女人,她笑了笑,徑直走到木凌面前,道。“上面指名要你去。”
頓了頓,有些無奈的眨了眨眼睛。
“真是的,你看起來才多大?”
“算了,祝你好運。”
於是她後退幾步,一個男人走過來開啟了木凌籠子的鎖。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起身跟上她往角鬥場的中心處走去。
角鬥場的擂臺和觀戰位置是呈一個倒三角形,看臺下一個巨大的大理石擂臺,上面還有未清理的血跡,木凌到的時候,上一場剛剛結束,幾個工作人員把那個癱在臺上的男人抬下去,拖出了一道血痕。
女人暗自觀察著木凌的深神色,卻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心下有些驚訝,卻沒有表露出來,指了指臺上。
那裡站著一個一身是血卻笑得很是殘暴的男人。身材看上去很是消瘦,但是整個人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感覺,說不上來。
木凌沒再說話,蹬了一腳地面躍上了擂臺。
男人甩了甩手看著他,見不過是個只到自己腰脊的小孩子,張狂的笑笑,“今天還加餐了,小孩細皮嫩肉的最好吃了。”
一邊的人有些變色,木凌卻只是冷淡的望著他,眼睛深處一片死寂。
這種人。
就是典型的在這個地方被逼瘋的人。他們沒有人性,只有最根本的渴求,慾望。
對於對手,也不過是一頓餐食而已。
不理會他只是冗自的拔出劍,【弒】是上古的劍,出鞘的瞬間寒光閃過,木凌腳尖一點,往前俯衝而去。
沒有人告訴過他不可以用兵器。
見男人頗為自信的把雙手交疊在胸前,諷刺的勾了勾嘴角。
對於【弒】,任何一個就算身體再怎樣堅硬的人,也不過是一灘爛泥。
以一個靈巧的角度劍尖突然上抬,劃破空氣也劃破了他的胸膛,一聲刺進血肉的聲音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繼續發力往上徑直破開了他的心臟劃開了他的脖頸。
鮮血瞬間炸裂開來落在了木凌的面具上。
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的收劍然後一腳踹開那具癱軟下來的屍體。
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被砸中。
往了一眼那顯然死的不甘心的男人。
輕哼一聲。
有時候。輕敵,就是死。
白駒過隙。
角鬥場裡不存在時間。
當年那些面孔生澀手段稚嫩的孩子也慢慢的被磨出了嗜血的一面。
有徹底折磨瘋的,有折磨得嗜戰的,有折磨得嗜血的。
唯一沒變的。
似乎是那個從開始就戴著一張黑色面具冷漠著一言不發的人。
那個代號0412的男人。
無論是什麼,他永遠都面不改色。
沒有回應,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