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端五的心因為關義這樣一句語重心長的話募地沉到谷底,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沉:“因為我是程天達的女兒?因為我是程洛鳴的妹妹?因為我是他的仇人?”她冷嗤一聲:“原來他也不過如此,關義,我告訴你,我早就不欠他了,就算我欠他再多我也還清了!!”
關義無力的單手扶額,無力的看著程端五,只覺得這榆木腦袋,就跟點不透似地。
“不因為你是任何人,因為你是程端五!”
“什麼?”程端五疑惑的抬頭。
還不等關義回答,只聽電梯“叮、”的一聲開啟,目的地到了,程端五也顧不得關義只說了一半的話。她的目的很明確,沒有閒工夫多聊。
好像感受到陸應欽的氣息一樣,她全身的防備立刻豎了起來,她緊握著拳頭向著她來過兩次的地方邁進,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
經過重重傳達請示,程端五和陸應欽的距離終於只剩下一扇磨砂玻璃門,她深吸一口氣要推門而入,關義卻搶先按住了門把手。
他充滿擔憂的看著程端五:“端五,我們認識也有七年了,我不會害你,聽我的,和老闆好好說,別浪費了機會。”
程端五冷冷的睨了關義一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只會告誡我!最該告誡的難道不是在裡面的人?!”
關義一時無話,無奈只得放開手,看著程端五篤定推門而入的倔強背影……
陸應欽辦公室裡的空調溫度有些低,冷氣涼颼颼的灌進她的脖子裡,她覺得自己全身汗毛倒豎。每一個毛細孔都似乎都難受的收縮。
可她不害怕,一點也不,在進來之前她還有一腔的憤懣想要宣洩,可當她真的看到陸應欽時,她竟覺得自己幾乎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她毫無懼意的抬頭,冷冷的看著陸應欽,輕啟薄唇,她的聲音毫無溫度,“陸應欽,要怎樣你才肯放了俞東?”
陸應欽正在籤檔案的手頓了一下,雖然猜到程端五可能會是這樣的語氣,但當他真的聽見時還是感覺被她的語氣蟄了一下。
在她沒有來之前,他一直在想程端五第一句會和他說什麼,如果她求他,他會不會心軟?他想了許多種可能,甚至想過她會動手和他廝打,可她通通沒有,她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不屑和他說話。
他“啪、”的一聲把鋼筆往桌上一摔,猛的往後一靠,他感覺心裡好像有什麼揪得緊緊的。
“程端五,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麼?”
“呵,”程端五不屑的冷笑,“除了卑鄙無恥不仁不義的畜生,還能和誰呢?”
“是麼?”
陸應欽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的本事,一句話就說的他想起身掐死她。他怒極了,卻反倒鎮定,“你可以盡情的說,只要你願意。只是希望你說完以後能趕緊出門,不要影響我工作。”
“陸應欽,你真卑鄙。”程端五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著。她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受制於人。
“讓俞東坐幾年牢取決於你,不過以你目前的態度至少五年吧。”
“瘋子!你這個瘋子!俞東是你的兄弟!”
“七年。”
“王八蛋!陸應欽!你這個王八蛋!”
“十年。”
“我恨你。”
“……”
陸應欽一直寐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他幾乎有些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程端五剛才是在說……恨他麼?
他的眼神漸漸陰鷙,看著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冷冽。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漠視這個女人。她恨他難道不是他一直知道的麼?
為什麼聽她這樣毫無矯飾的說出來,他竟然有種刺痛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