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銅面具人站在篝火邊上,道:「蕭關,你竟然還沒有死。這一點真是出人意料啊!」那黑色罐子的蟲子跳躍聲更大了。
蕭關也沒有生氣,而是平靜地說道:「年輕人,不要輕易咒罵別人啊。你這麼一罵,閻王爺不遂你的願,反而會讓我多活幾年!」
隨即抓起那個裝著暗紅色蟲子的黑罐子,用力丟了出去。罐子比較結實,落地之後,並沒有摔碎,而是滾了幾下,停在了那青銅面具人身上。
面具人呵呵冷笑,說道:「蕭關,你吐出了幾隻?還有多少隻在你身體裡面呢?」
我不由地一驚,心中暗想,莫非就是他放出了暗紅的蟲子,進入我阿爸的血液之中,此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呢?
蕭關道:「你是客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天黑了之後,氣溫又那麼寒冷,何必坐下來,喝上兩碗酒,等你身體熱乎之後,咱們再切磋一下!」
青銅面具人道:「好,你蕭關不是個狡猾小人,不會在罈子裡下毒的。我今日就喝上幾碗,也算是祝賀新蟲王上位,希望你們苗家十三峒人丁興旺!」
蕭關一揮手,道:「阿九,你送一壇酒和一個酒杯過去,給這位先生倒上三碗!」阿九點點頭,抱起一壇酒,就走了過來。
我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青銅面具男身上,注意著他一言一行,更是用心聆聽他身上的動作,想聽清楚他什麼有什麼蠱蟲,可是不管我多麼用力用心感應,都沒有成功。
這時,那一身紅衣的少女,扭頭看了過來,目光甚是嚴肅,微微有些不滿,充滿了敵意。我心中一愣,看來這紅衣少女,知道我在感應青銅面具男身上的動靜。
阿九走上前的時候,紅衣少女也往前面走了兩步,把那個落在地上的黑罐子撿了起來,就抱在身上,也沒有開啟,也沒有關上。
阿九走上前後,道:「朋友,這是苗疆最好的酒,招呼客人,都要喝上三大碗的。你要是酒量不行,就說喝不了。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喝的。」
阿九身上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那面具男眼神微微一變,瞳孔收縮,隨即笑著說道:「鬼派風水師阿九先生替我倒酒,真是我的榮幸,別說三碗酒,就算是三壇酒,我也會喝得精光的。」
那紅衣少女忽然道:「阿九,你最好老實點,不要鬧什麼鬼心思,要不然,我讓你屍骨無存!」
阿九看著那紅衣少女,不由地一驚,隨即笑了一聲,道:「好厲害的小丫頭,你這嘴巴可真是厲害。我阿九平時膽子小,哪敢耍什麼滑頭。我只是過來倒酒的,苗家人的待客之道,可不能在這裡就斷了!」
那紅衣少女眼神充滿了警惕。
阿九走上前,就站在一米開外,把酒杯遞過去,拍開一壇泥封著的酒,大聲道:「朋友,你從遠方來,總得有個名字,你叫個啥名字,說出來也讓大家開開眼界!」
青銅面具男道:「阿九先生,我的名字不足掛齒,不過是微塵。我家小姐的名字才最為珍貴。不過你沒有資格知道她的名字。你把酒倒好就可以了!」
我本以為這青銅面具男和紅衣少女,乃是父女這種關係,沒想到竟然是主僕關係。難怪這個紅衣少女如此地囂張跋扈,原來是個小主人啊。
阿九也沒有生氣,道:「既然我沒有資格知道她的名字,那我就不再多問了。」阿九單手舉起了酒罈子,微微傾斜,那酒水就灑了出來。
青銅面具男很巧妙地接住了灑出的白酒,沒有一滴灑在地上,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動作奇快無比,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阿九贊道:「你身手不錯!」
阿九又連著倒了兩次,那青銅面具男皆是巧妙地接住了灑落的酒水,連幹三碗,未見半點醉酒的樣子,看來這人的酒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