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道:“王憐花,你好狠,你設下如此毒計害我,你……你……你不但騙了我的錢,還想要我的人……”
“沈浪”道:“哦?我騙你?”
朱七七道:“你明知你的易容術雖妙,但因我和沈浪太熟,還是怕我認出,所以只好在黑黝黝的地方見我。”
她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接道:“你學不像沈浪的聲音,所以才裝出語聲嘶啞的模樣,好讓我以為你是被折磨得連聲音都變了。”
“沈浪”道:“是這樣麼?”
朱七七道:“你易容之後,不能微笑,就故意裝出沉重之態。哦,天呀,那天我就該知道的。我那沈浪無論在多麼危急的時候,面上總是帶著那分微笑的,我從未見到他有任何時候笑不出來。”
“沈浪”道:“真的麼?”
朱七七道:“還有,你既能想出那法子逃出來,早就該逃出去了,為何偏偏要等我來了後再用出那法子……”
“沈浪”道:“還有麼?”
朱七七道:“那大漢縱要給你水喝,用繩子吊下來就行了,又何必用竹竿?這明明是早就安排好的,好教你能用竹竿逃出。”
“沈浪”笑道:“還有哩?”
朱七七咬牙道:“惡賊,你騙了我的錢還不夠,還想騙我……你……你還嫌那地牢不……不好,再用點手段,將我騙來這裡,你……你……”
“沈浪”笑道:“不錯,那地牢陰溼寒冷,在那裡,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勾當,我將你帶來這裡,要你自己送上門來。”
直到此刻,他話中才肯承認自己是王憐花。
朱七七嘶聲罵道:“惡賊,畜生,你的心只怕早已被狗吃了!你想將我完全騙去之後,再想個法子脫身,然後我便會恨沈浪一輩子,我就會不顧一切,找沈浪報仇,這樣你不但害了我還害了沈浪。”
王憐花笑道:“正是,這就叫做一石二鳥之計,你懂麼?”
朱七七道:“除了你這惡賊,還有誰使得出這樣的毒計?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卑鄙更惡毒的人了!”
王憐花笑道:“但我卻還有件事不懂。”
他不等朱七七答話,便介面道:“我這妙計既已瞞了你這麼久,為何你又會突然識破?”
朱七七恨聲道:“只因我……我……”
語聲微頓,大呼道:“你莫管我是如何識破的,總之我識破了就是。”
她如此嘶呼,只因這問題非但王憐花百思不解,她自己也回答不出——也許是無顏回答出來。
原來她方才與“沈浪”親熱時,突然感覺出對方的“行動”,竟是那麼熟悉,竟與那日在地牢中被王憐花輕薄時完全一樣!
她這才能在那千鈞一髮時,識破了秘密。
要知男人在與女子親熱時,所做的“行動”常常會有一定的“步驟”,他的物件縱然不同,但這“步驟”卻不會改變。
而女子在這一方面的感覺,又總是特別敏銳。
不知何時,王憐花竟將室中燈火燃起了。
他站在床前,那面容果然與沈浪有九分相似,只是那雙眼睛,那雙盯著朱七七瞧的眼睛,卻是說不出的險惡、淫猥。
朱七七將身子裹得更緊,咬牙切齒,卻不敢回頭望他。她恐慌悲忿的怒火已漸消失,恐懼已漸漸升起。
王憐花笑道:“你很聰明,你很聰明,委實超出我的想像,但你此刻自以為什麼事都已知道了麼?”
朱七七恨聲道:“我還有什麼事不知道,我……”
突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抬頭一望,便瞧見王憐花那雙惡毒而淫猥的眼睛,她身子立刻為之一震,失聲呼道:“這雙眼睛……是這雙眼睛。”
王憐花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