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遇下意識地擰了擰眉,就聽時然接著往下說:「我已經說過了,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慢慢適應。如果你覺得我哪兒做得不對,又或者有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你就直接說啊,這樣子擺臉色算什麼?」
「我擺臉色了嗎?」寧遇眸色倏地冷下來,「這兩天,你叫我出來吃飯、看電影,我哪一次沒答應?就因為我不肯去你家就叫擺臉色了嗎?」
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微微揚高,寧遇深呼口氣,剋制自己情緒地點點頭:「是,我心裡是不舒服,可你都已經說了,你恐婚,需要時間慢慢適應,那我還能說什麼?我除了把不痛快憋在肚子裡還能幹什麼?怎麼?現在就連我皺皺眉頭都不行了,是吧?」
聞言,時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開口正想解釋那句「擺臉色」是氣頭上隨口說的,這頭寧遇就已經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低聲罵了句「操」。
時然還是第一次見寧遇爆粗口,一時之間既震驚又駭然,只愣愣地盯著寧遇,眼圈泛紅。
這頭寧遇見時然哭,心也驀地被揪起來,他啟齒正想再說什麼,時然就一扭頭開門下了車……
時然回家後,就倒在床上蒙頭大睡。再醒來時,已經快到凌晨,手機裡依舊空空如也,沒有來電顯示,也沒有任何資訊。
時然把手機丟到一邊,想想也是挺沒意思的。別人吵架都是因為男人愛玩、女人花錢太多,到他們這倒好,居然是為了結不結婚的問題吵架。
時然鬱悶地翻了個身,都隔了這麼久了,寧遇的氣也應該消得差不多了吧?要不然自己給他老人家示個軟?時然倒也不矯情,說幹就幹,開啟微信就給寧遇發了條資訊:「我氣過了,餓了……你要不要出來吃宵夜?」
末了,又發了個委屈對戳手指的表情。
資訊發過去好一會兒都沒迴音,時然托腮冥思:難道還在生氣?還是……寧大隊長覺得自己這小白旗搖得不夠有誠意?
時然咬咬牙,又給寧遇發了條資訊:「好啦,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我不該說你擺臉色。可是寧大哥你也不該兇我啊,還那麼大聲……」
簡訊編輯到這,時然想了想,又把後半句話全刪了,只留下最前面一句給寧遇發了過去。可左等右等對方依舊沒有迴音,時然終於怒火又竄了上來,拿起手機就直接按住說話鍵,發語音道:「寧遇,你不要給你臺階下你不下,小心我把梯子抽了,讓你想下來都下不來!」
怒氣沖沖地發完語音,時然把手機往床上一摔,又後悔地嘆了口氣。
系統大叔揶揄:「有脾氣就往地上摔,往床上摔算什麼漢子?」
時然撇嘴:「我本來就不是漢子。」話說完,時然才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床上,悶悶問:「大叔,我這次是不是真的錯得很離譜?」
系統大叔:「你們一個恐婚,一個呢又太急於想結婚,依照晉丨江的論調,你作得厲害;可依照起丨點的論調,只要女主胸大,你就做什麼都是對的。」
時然翻白眼,這樣黑晉丨江和起丨點,你真的不怕被封號嗎?
時然這會兒心煩,也沒力氣跟系統大叔貧,就懨懨然地盯著天花板發呆。正神遊千里,時然就聽系統大叔又道:「然然你不是喊餓嗎?出去吃點宵夜。」
「大叔你傻不傻,」時然起身,「你還真以為我餓啊?」剛才那條資訊,不過是借著吃宵夜的名義想跟寧遇和好,誰知道某人根本不領情。
系統大叔:「那宵夜還吃嗎?」
「吃毛啊。」她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宵夜?
「可是然然,我監測到你已經兩個多月沒去吃鐵板魷魚了,你還記得那家店吧?他們的魷魚配上土豆一塊烤,再和上豆瓣、豆豉那叫一個香嫩可口,土豆也不軟不脆,口感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