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侍女守在這兒,不到一年,就已成習慣。
片刻後,腳步聲傳來。兩名宮女提燈在前,紫袍青年揹著手,面色沉穩,朝對面的書房走去。又一會,燈亮了,透過半開的窗,她看著那人開始審閱如山的案牘,時而微笑,時而嚴肅,更多的時候提筆如飛。等宮女挑過兩次燈心後,夜已經很深了。
室內漆黑,獨自坐著,凝凝望著。
那人終於站起來,伸展一下手臂,然後,如常般,落座榻前。榻上,擺一副圍棋。
隔了好久好久,叮咚,一聲清脆的落響,棋子敲到了棋盤上。
那聲音彷彿也敲進了她心裡,不期然地,想落淚。
一夜一夜,似水滑過。
她緊了緊胳臂,復坐天明的念頭才剛剛升起,一名公公抖著嗓子從遠處喚來:“報——平陽公主,平陽公主她——”
書房門被猛地推開:“三娘怎麼了?!”
公元623年初,平陽公主歿。皇上下詔以軍禮葬,時前後部羽葆鼓吹、大輅、麾幢、班劍四十人、虎賁甲卒數不等,極盡隆重。
幽州之行(上)
巨大的氈帳內,繪有狼頭的金色圖騰懸掛正中。
一名年輕男子翻帳進來,後面跟著一人,身形魁梧。
待年輕男子坐定,大漢右手叩胸,便道:“依可汗吩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