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屋中。
“劉兄,你看見了‘徵書’沒?”剛坐下,高雅賢就急切的開口。
劉黑闥將腿上的泥巴用帚子掃了掃:“徵書?什麼徵書?”
“就是李淵徵調我們這些夏王的老部將前往長安的詔令啊!”王琮咄一聲:“殺了夏王還不夠,還想把我們也一網打盡哩!”
“豈有此理!”劉黑闥拍桌而起:“當年我夏王擒李神通,遇以客禮;李淵獲夏王則殺之。今又來擄我部眾,真是卑鄙無恥,蛇蠍心腸!”
“然也。”高雅賢憤然:“我們受夏王厚恩,不能為之報仇也就罷了,卻連安穩日子也沒法過下去。還不如干脆舉大事,復大業,即便為英主復仇而死,也雖死猶榮!”
“好!”一番話說得群情激昂。
“劉某從小家貧,鍋無粒米,若不是受夏王無私資助,早就活不到今天。”劉黑闥灌下一口水,眼中燃起熊熊烈焰:“兄弟們既然有此宏願,那麼,今日之後,就是千刀萬剮,我劉黑闥也認了!”
杏林的盡頭,是一片雲海。
“天綱兄一向雲遊天下,怎會突地在此地停留下來?”發問的老者三縷白鬚迎風飄動,有若仙人。
與他對立的另一位銀髮垂肩,用一根柔嫩的綠色藤條輕輕縛住,同樣超凡脫俗:“淳風兄一向隱居谷中,又怎麼突地踏入紅塵?”
“哈哈,流年經似水,你我一別二十年,世事變,人老矣。”
“江湖暢遊,得過且過。盛世即臨,吾所願乎!”
“不過,在此之前,既有大變——”
“亦有異數。”
兩人對看一眼,心中燭火洞明。
袁天綱輕笑:“所以親自出山?”
“彼此彼此。”
在此高山之上,蕩雲之巔,兩個仙風道骨的人站著,真是有幾分九天仙界的味道的——
“老頭子,老頭子!唉唉唉,老虎大哥,你跑慢點兒!”生活就是不完美的,一句呼哧,立馬打破了“仙界”的寧靜:“哇,原來兩個老頭子都在啊!”
“又怎麼了?”看到一人一虎還好,不幸瞟到那個嬰孩,李淳風的仙氣登時自動撤離得無影無蹤,甚至不經大腦就抖出一長串:“太飽了?太餓了?口渴?尿床?不睡覺?”
連自己都要佩服起自己:從來都是孤家寡人的他,在這丫頭強迫性連續性打不死性不合理性無日夜性的精神折磨之下,現在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列出一大堆育嬰注意事項來,還有什麼“一視二聽三抬頭,四握五抓六翻身”之類。
袁天綱也好不到哪裡去,從那一手捧腦袋、一手託屁股的熟練抱嬰姿勢即可看出,這絕對也是個“受害份子”。瞧,小天長被抱得很舒服,“呼噯呼噯”叫兩聲,乖乖睡覺去了。
又愛又恨的情緒籠罩著這位相術大師,依舊很溫柔的抱著嬰兒,對向安逝時卻沒幾分好氣:“不去找思邈,嫌我們太清靜了是不是?”
安逝穿著道袍臨時改成的簡易服裝,扎著馬尾,說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孫老大躲在他的屠蘇屋裡面不肯出來,道士們死活不讓進。”
“人家還在傷心中呢。你把他最愛的大鬍子剪了,肯輕易原諒你才怪。”邊說著,李淳風邊下意識的看看自己那飄逸的三綹長鬚——
安逝瞧見,撲哧一笑:“他那鬍子太粗會傷到嬰兒的嫩膚,所以我才敢偷偷剪的。至於你嘛——尚造不成威脅,大可放心。”再說了,她那點功夫去對付對付老孫也就差不離,對這個老頭子能有下手機會麼?
“知道就好。”李淳風哼一哼,意識自己反應過度,咳嗽兩聲,又道:“到底什麼事呢?”
育嬰記情
“知道就好。”李淳風哼一哼,意識自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