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道,“若實在喜歡,叫畫師再畫一幅也是可以的。”
安逝聞言看向他。
掌櫃嘿嘿一笑:“這位畫師隔個五到十天便上門一次,也算認識,只是有些傲氣,不知肯不肯就是了。我算算,噢,正好,再過會兒說不定他本人就來了,公子您要不等等?”
“看看吧。”安逝應一聲,對楊姑娘道:“姑娘喜愛梅花?”
“還好。買回去應應景而已。”
“聽雪賞梅,該是楊姑娘才配得起的雅事。”說完後覺得文縐縐的,怎麼像在拍馬屁?
楊姑娘不以為意,目光卻有些朦朧起來:“聽雪賞梅——好意境啊。”
“只是以姑娘之姿,我覺得更配牡丹。唯有牡丹真國色,姑娘的貴氣當之無愧。”
楊姑娘似是一驚,笑笑,卻彷彿帶了絲苦澀。
自己說錯話了?她眨眨眼。
一個布衣方巾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手下挾了個長布包。
“哎哎,你來得正好。”掌櫃上前,“這兒有位公子要買你的畫呢。”
年輕人朝這邊看來。他長相一般,放到人群中看不見的那種。
安逝搓搓手,過去:“我姓史名安。公子如何稱呼?”
“敝姓閻,閻立本。”
她臉上表情剎時僵住,半天才動了動,加了尊稱:“您——叫——什——麼?”
“敝姓閻,閻立本。”
安逝衝上去把那幅墨梅圖左看右看,終於在左下角一個極小的角落裡發現了貌似“閻立本”的三個字——因為那三個字寫得極為潦草,呃,換句話說,也可以叫極為藝術,剛才實在是沒看見。
眾人有些古怪的看著她的舉動。
掌櫃試探性叫:“公子?”
揹著他們,安逝深呼吸,再深呼吸,調整表情,然後回頭:“閻公子,你所有的畫,我都買了。”
安逝喜滋滋地抱著一大堆畫回到家裡。
院中藥味飄香。
一個蘭衣人正持著扇子熬藥。
她蹭過去,頗不好意思地:“杜大哥——”
如晦回頭看她一眼,瞥到她手中的畫:“這是做什麼?”
她低頭看看:“哦,我買來收藏的。”
“哪位名家?”
“這個嘛——他現在還不是名家,以後就會大大有名啦。”
如晦好笑,繼續煽風去了。
她跑回房裡把畫放下,又出來:“我來吧。”
“就快好了。你還是坐著吧,等著喝就好。”
“那我靠在爐子邊暖暖手。”她笑嘻嘻地靠過來,邊道:“杜大哥,以後誰嫁給你真是好福氣呢!”
“你又知道了?”如晦拿扇子敲她一下。
“那是。”竟然打我?算了,看在幫我熬藥的分上,我忍。安逝邊想,一邊繼續:“我還知道杜大哥你有個雅號,叫‘溫玉公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嘖嘖嘖,京城裡不知多少未出閣少女心中的偶像!”
如晦臉上抽搐了一下。
安逝續道:“雖然衝進前三甲無望,但肯定不會掉下前十的。哦,最近徐大哥,不,李大哥,算了,彆扭,就叫他世勣大哥吧,他也竄上了前十。唉,要在我們那年代,我和各位大哥關係這麼好,各家小姐肯定都來找我攀關係了,哇塞,想想將是多麼美好!”
如晦實在忍不住了:“你說的那個前三、前十是什麼東西?”
安逝憐憫的看他一眼:“杜大哥,你一門心思撲在政事上,娛樂訊息也還是要有的嘛!一來應該傾聽民眾心聲,關注民眾要求;二來,休息好才能工作好;這三嘛,訊息雖然八卦了點,但好歹與你有關,知道一些總沒壞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