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要向父皇上奏緊要軍情,此等大事,豈能耽擱?夫人,這可難辦得緊啊。”
紅拂臉色煞白。她自己並不怕什麼,卻不能不想到夫君李靖。
難堪之際,一個溫溫的聲音道:“大難臨頭之際,主帥像兔子似的臨陣脫逃,只在太原留下一些老弱病殘——這可是齊王殿下要彙報的緊要軍情?”
眾人皆愣,特別是李元吉,瞬間漲紅了臉,瞪大眼睛向發聲之人看去。
那人白衣出塵,方巾束髮,雙眸靈動,秀眉斜挑。
旁邊一人,濃眉深目,輪廓方正,一絲不屑之色一閃而過。
白衣少年繼續開口:“要是我是齊王殿下,此刻只怕恨不能負荊請罪,上殿求皇帝陛下開恩去了,哪還有臉在這邊耀武揚威、目下無人?”
元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憤然道:“哪來的野小子在這邊胡說八道?來人,給我拿下!”
身後士兵呼喝著圍上來。
“慢!”紅拂大喝一聲,轉頭對元吉說:“若史公子說得是真,王爺您還是別胡鬧了。”
“我胡鬧?”元吉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如此侮辱本王,以下犯上,君臣不分,本該當斬!”
少年冷笑:“惱羞成怒,怕就是殿下現在這副樣子罷。”
“你!”元吉親自下馬來,大步走近,一副恨不得立刻宰了他的架勢。
一旁濃眉深目的少年擋住:“齊王想當眾行兇不成?”
“是又怎樣?”
“過了我這關再說。”
“憑你?”元吉哈哈大笑:“也配!”
怒色爬上少年的臉,一聲呼哨,旁邊突然冒出十數個體格魁梧的大漢。
“你們……是突厥人!”元吉笑聲突地打住。
別的他還不怕,但突厥,現在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突厥人又怎樣?殿下所為,怕只有你們中原人才做得出來,要在突厥,還不淪為笑柄!”少年說著,然後被扯了一下。
他回頭,眨眨眼:“三弟,我不是說你……咳咳,也不是說你們中原人……”
那不就是說我?!元吉頭頂冒煙,惡毒地想,反正對方加起來也不過十來人,若一齊宰了,殺人滅口,誰也不知,父皇也會幫自己抗下。不如——
安逝見他又進了一步,暗叫不好,朗聲道:“齊王殿下,今日之事已然鬧大,恐怕你也討不了好去。殿下三思。”
元吉聞言停住了腳步。
猶豫間,嬌聲傳來:“史公子。”
有玉人兮,翩翩而來;雲是衣裳,花似容。
花魁楊媚。
安逝道:“美人姐姐怎麼來了?此處甚是兇險,可別髒了姐姐的繡裙。”
楊媚噗哧一笑,狀似不經意的看元吉一眼,道:“路都阻了,妾身走不了啊。”
“馬上撤,馬上撤,我們馬上撤!”元吉突然大叫。
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一顰一笑,當場就勾了他的三魂六魄。
身後軍士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小畢“咄”了一聲,臉上不屑之色更濃。
元吉對楊媚道:“美人貴姓?仙居何處?”
與剛才兇狠的氣勢判若兩人。
安逝與紅拂對看一眼,搖了搖頭。
正在齊王大獻殷勤的時候,人群又自動讓開,一道黑騎率眾而出,如眾星拱月,雋然有神。
“四弟。”
“二哥?”
“參見秦王殿下!”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後,地上跪倒一大片。
世民掃視眾人一圈,“這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指著安逝,突然又看看楊媚,訕訕縮回手:“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