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道:“問東問西的做什麼?好生吃飯。”
霍驍看熱鬧不嫌事大,把衛茉不知道的事都一籮筐地倒了出來。
“當然是真的了,後來你定下婚約之後就匆匆趕回了邊關,他仍是心心念念,便接了公差上北方視察去了,好不容易到了你的瞿陵關,你卻去戍所巡視去了,讓梁東接待的他,你難道不記得了麼?”
衛茉怔了怔,嬌容緩緩浮現出一絲瞭然。
原來是他!
當時兵部傳來訊息,說皇帝委派了官員過來視察邊防,當時戍所那邊正好出了些事,她急著過去解決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當她回來之時薄湛已經走了,差事也全都辦好了,她只顧著讚歎梁東能幹,卻忘了去想究竟是何人才會容忍她這個守關主將面都不露的行為,如今想來,也只有薄湛才會這般慣著她。
腦子裡豁然貫通了,心也雀躍了起來,衛茉倒了半杯果漿,淺笑著向薄湛舉杯:“從前不懂事,讓相公操心了。”
說罷,她揚起白皙的頸子一飲而盡,再望向薄湛時,鳳眸中閃起了星星點點的銀芒,如湖波漣漪,明亮動人。
薄湛看著她,俊顏飄過三分悅色,略一抬手,默默飲完了杯中酒。
在旁註視著這一幕的王姝不禁喟嘆,命運真是難以預料,誰能猜得到這兩個原本已經越走越遠的人竟會以這種方式相守在一起呢?從前他們各安一方,即使男才女貌,卻難有交集,後來衛茉經歷了生死,薄湛恰好伸來遮風擋雨的羽翼,從此一切都開始契合,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命中註定。
不管怎麼說,她和霍驍都是最樂見其成的人,也很慶幸這條艱辛的路終於要走到頭了。
竹臺上的銅鍋仍在沸騰著,四人把酒言歡,笑語喧闐,月色溫柔,溢滿了每個角落,牆角那棵桂花樹不知何時開了花,乘著徐徐夜風送來了清香。
如果沒有守衛叩響院門的話,這應該是個美妙的夜晚。
“侯爺,煦城那邊傳來了急報。”
薄湛俊朗的眉眼微微一沉,揚聲道:“進來說話。”
聞言,守衛推開了院門,邁著軍步走到薄湛面前,躬身遞上了一封信件,薄湛瞥過那上面的瘦金字型,知道是雲懷親筆所書,二話不說就拆開了,看完之後啪地往桌上一壓,面龐泛起了薄怒。
霍驍停箸問道:“怎麼了?煦城那邊出事了嗎?”
“含煙趁著東風向大軍放毒,毒粉飛過煦城,不少百姓遭殃,幸好王爺有所防備,已經將大半百姓撤出煦城,目前安置在麓山山下。”
霍驍知道能讓他生氣說明事情沒這麼簡單,於是再度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
薄湛微微點頭,面色冷沉地說:“就在這個時候茉城守軍和另外一支軍隊襲擊了他們,我軍腹背受敵,又要保護百姓,損失不小。”
“哪裡又來一支軍隊?難不成是……”王姝吸了口涼氣,生怕是族長王鳴捷受了雲煜的蠱惑來對付雲懷了,當下心慌不已,好在薄湛否認了。
“你放心,不是驍騎營。”薄湛頓了頓,偏頭看向了衛茉,“是瞿陵關的守軍。”
“什麼?”霍驍噌地站起來,滿目震驚,“煜王怎麼能調動瞿陵關的人馬?那不是被齊王的人掌握著麼?即便他死了也不會這麼快就讓煜王控制住啊……”
“或許現任瞿陵關守將一直以來都是雲煜的人。”
此話一出,眾人凌亂的思緒瞬間收攏。
從秦宣的話可以得知,當初駱謙確實同意留下衛茉的性命,而他冒這麼大的風險把一柄利劍放在身邊一定是因為有更大的利益可圖——瞿陵關的五萬人馬。但衛茉死在了邊關,所以他的計劃落空了。
如今雲煜調動瞿陵關守軍來包抄勤王大軍,整件事就條理分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