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反賊帽子的瞿陵關守將歐汝知了,你知不知道現在身家性命都擱在他身上了?”
“他不是沒做什麼嗎?”衛茉風輕雲淡地說。
“現在是沒做什麼,可你多久沒見過他了?你知道他怎麼想的?”
衛茉想了想答道:“半個月吧,自從他與湛哥狠狠打了一架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王姝聽出她在故意兜圈子,剜了她一眼,道:“所以說在你眼裡他是因為沒打過湛哥內心受到傷害才離開的是吧?”
衛茉立刻搖頭,語氣非常正經,還有些痛心:“不,湛哥沒打過他。”
“你行了!跟我在這演戲是不是?”王姝氣得笑了,身子顫了一陣又捂住了肚子,“兒啊,娘是拿你這任性又耿直的小姑沒辦法了,等你姑父來治她吧。”
目光落在王姝隆起的腹部上,衛茉眼底泛起幾許柔光,“乖,姑父回來了可不要向他告小姑的狀。”
“那得看小姑有沒有好吃好玩的賄賂他了。”
說完兩人都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對新生命的期盼和喜悅。
不知不覺黃昏來臨,王姝告辭回府,衛茉有些精神不濟,可剛起來沒多久又睡不著,便倚在床榻看了一會兒書,忽然想到一件事,讓留光從衣櫃旁上了鎖的屜子裡拿來一個淺粉色封皮的本子,握在手中許久,一直沒有開啟。
那是衛茉的日記。
她記得當時自己是無意中翻到的,看完全部之後,徹底影響了她對雲懷的態度。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對兄妹,衣衫襤褸,面色飢黃,看起來十分可憐,我讓留光買了一籠包子給他們,哥哥使勁往妹妹嘴裡塞,自己卻捨不得吃,這情景一下子讓我想到了從前。那個時候母親剛去世,懷哥哥為了給我治病花光了所有銀子,最後沒有辦法才把我交給父親撫養。他因為這件事一直很自責,覺得沒有照顧好我,卻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他,誰能想象,國富民強的天。朝居然會有一個窮到身無分文的皇子,他的父皇究竟偏心到了何種地步……”
“懷哥哥要去邊關打仗了,我不願他去,他卻苦笑著跟我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我不明白,他也不解釋,只說讓我照顧好自己,會寄信給我,然後就走了,我知道,這一去恐怕要幾年後才能見到他了,我從沒與他分離過這麼久,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好久沒有寫日記了,似乎懷哥哥不在,日子都變成了一片灰白,沒有可供記載的喜悅和收穫。最近身體總是跟我鬧彆扭,反反覆覆發熱,寒毒也來湊熱鬧,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挺到懷哥哥回來的一天……聽說邊關戰事吃緊,他寄的信越來越少,東西卻越來越多,都是名貴的藥物和飾品,我能感受到他熱騰騰的心意,可摸起那些東西來又是冷冰冰的,終究不如見到他的人……”
字裡行間全是一個少女對哥哥的期盼,甚至還有些難以啟齒的愛慕,她沒有說明白,或許自己也不清楚,但衛茉卻讀出來了,然而最令人遺憾的是,她至死也沒有等來重逢,同樣的,雲懷也不知道她翹首以待過多少個日夜。
對他們而言這不是一個好結局。
她突然就明白了當年薄湛抱著她屍體時的那種絕望,推己及人,她現在做的對雲懷來說好比鈍刀子割肉,只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越早說清楚,越早讓他解脫。同時她也是在賭,賭衛茉筆下這樣溫柔的一個人不會害她,賭薄湛眼中一身正氣的堂兄不會站到黑暗那一邊。
不過她知道,等待答案揭曉還需要時日,在此之前,她要把這本日記完璧歸趙。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放心,王爺不會跳反的辣~
☆、疑雲重重
今年夏季的後半段衛茉幾乎沒有出過門,悶聲養了三個多月,傷好了,寒毒也祛了大半,身體看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