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得人心頭微暖,猶如暗香浮動的黃昏,透著柔軟入骨的花影繽紛,落了滿襟。修長手指一動,握著毛筆的手指不禁一鬆,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相視而笑,空氣中氛氳著化不開的氛圍,只覺得此生靜好,永不相厭。
事實上,兩人這種旁若無人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含秋他們早就識趣的留在門外伺候,主子不叫去伺候,他們是不會輕易闖進來的。
可是門卻在這時,“吱呀”一聲開啟了,也打破了這一室的甜蜜的氛圍。玄昕正想回頭叱一聲,是哪個不識趣的奴才,沒想到這一眼卻也是一愣。進來的一個髮束青色方巾,身著淡色長袍的中年文士,一身風塵僕僕的,眉宇間有些疲憊,但是卻仍舊掩不去他身上散發出的睿智深沉的氣質。
“王爺。真是好雅興啊。”寒江秋含笑出聲,不無調侃的意味。
玄昕一笑,也不辯駁,站起身來,訝異道:“寒先生怎麼回來了?”
寒江秋看了一眼玉明若在場,“葉落而歸根。在下看到一葉落了,於是就想起該回來了。”
玄昕豈有不懂寒江秋眼中的意思,對他口中的話也接受了,轉頭對著玉明若介紹道:“阿若,這是寒江秋寒先生,他可是府裡最聰明的一個人,學識廣博,你以後有什麼不懂也可和他請教。”
玉明若站起身來,對著寒江秋一個點頭致意,唇邊的微笑還是一如既往的寧謐,“玉明若見過寒先生。”
寒江秋也點頭報之一笑,看著玉明若似曾相識的容顏,唇邊的笑意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玉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在府裡的時候,一直都聽說瀛州玉宇來了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沒想到到了今時今日才得以見到。”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輪廓,都不教他想起另一個飛揚肆意的少年,只不過那個少年笑得更加妖,更加明媚,不若此女的含羞清澈,恰一個是烈火紅蓮,一個是清水白蓮,果然是同根而生啊。
玉明若俏臉一紅,看了玄昕一眼,只見他輕輕點了一下頭,於是謙辭道:“寒先生過獎了小女愧不敢當。想必寒先生與子恆還有要事相談,那我就不多作打擾了。”
“小姐,請。”寒江秋有風度地讓開身子,玉明若擦肩而過,他的眼底流露出越發深沉的意味。
玉明若一出門,就看到初夏立在那裡,往著門裡張望,她抓過她的手,“看什麼呢?”
“小姐,寒先生進去了啊。”
“是啊,你站在門口,你是看著他進去的嗎。說什麼傻話?”玉明若笑睨了她一眼。
“奴婢我只是很好奇這個寒先生而已,今日難得一見,當然要好好瞧瞧了。”初夏對著玉明若撒嬌,天真無邪的可愛,只見她擠眉弄眼的湊到玉明若耳邊,說道:“小姐,寒先生進去不會是壞了你和王爺的好事吧。”
“壞丫頭,居然連我也要取笑。”玉明若彈了一下初夏的腦門,羞中帶惱,見門外只有初夏一人,忽覺奇怪,遂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啊,含秋和仲景呢?”
“含秋姐說要回去看看給你蹲點甜品怎麼樣了,至於仲景好像是被總管大人拉去了,好像有什麼事情要找他的,所以門外就剩我一人了。”
“看來是你把一個人留在這裡無聊了吧。”玉明若打趣著初夏,笑道:“你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吧。”
“好。”
兩人結伴走出了掃雪軒。而書房中的兩人的談話有是真正的開始。
寒江秋的眼神帶著深思的意味系在玄昕身上,半晌才開口道:“情字誤人更傷人,王爺可要仔細了。”
玄昕眉頭一皺,“先生是不贊成本王與阿若在一起嗎?”
他心中早已是認定了玉明若,此生非卿不娶,無論旁人多說什麼,都是無益的。
寒江秋待在玄昕身邊數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