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烏氏大巫沒有先行回答他的話語,只是沉默的開始走下陡峭的坡地,同時頭顱卻往上揚起。
看著天空裡不斷墜落的靈雨,那些比走獸更快,已經紛紛湧入祖山之中的禽鳥,他開始想到這場靈雨應該是帶來改變的根源。
既然已經有所改變,那便代表著他完美的計劃已經出現了諸多不可控的因素。
……
軍馬還在沿著極陡的坡地不斷往下瘋狂的衝刺,然而軍馬的力量畢竟比不上修行者的力量,在丁寧刻意的控制下,他所騎乘的軍馬和那燃起煙柱的山道漸漸正對。
然後丁寧出了一劍。
他的末花殘劍高高的飛了起來,用的是周家墨園殘捲上的一道劍意,這片天空裡頓時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鐘鳴聲。
接著丁寧又連施同樣的兩劍。
天空裡便如同連響三遍鐘聲。
這三聲鐘聲都如同悶雷,傳得異常遠,但都非常急促,一響而止,沒有什麼餘音繚繞。
「關心則亂,太過關心他的生死,便容易落入對方的算計。」
看著丁寧連施這三劍,申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漠地說道。
「對於我而言這叫做勇氣。」丁寧想起了很多事情,淡淡的回應道。
當第一聲鐘聲在高空中響起時,厲西星霍然回首。
「真的是他來了?」
胡京京和丁寧從未見過,只是聽過一些有關這名酒鋪少年的傳言,然而看到厲西星的動作,再聽到這帶著劍意的鳴聲,她的身體裡都驟然充滿了莫名的振奮之感。
再聽著接下來響起的兩聲急促鐘聲,她忍不住看著停下腳步的厲西星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鳴金三遍,便是收兵。」
厲西星看了她一眼,道:「他希望我們停下來等他。」
「我在長陵時讀書,看到書上說真正的知己便能夠心心相印,甚至不需言語便能明白對方真正的心意,我便認為是胡說八道。今日見了你和他,才知道這是真的。只不過這必須首先是真正的知己,互相不信錯人。」
胡京京看著直接坐下來等待丁寧的厲西星,也坐了下來。
……
丁寧和申玄隨著獸群一起穿行。
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平靜,只是申玄顯得更為冷漠。
然而這不代表著他們真的很平靜。
「你的境界雖然不夠,但不知為何你的見知和理解卻似乎不存在障礙,你應該明白,我雖然強大,但若不是顧淮受了嚴重的傷勢,我不會是他的對手,我甚至不可能是唐欣的對手。」申玄說話時的神容依舊冷漠,甚至在說自己強大和不是別人的對手時,他的面容也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這是真正實力的差距,和平日是否有隱匿實力無關。若是顧淮也藉助這場靈雨治癒所有的傷勢,便根本不可能有殺他的機會。」
「你當然不可能是唐欣的對手,連顧淮都不是唐欣的對手。」丁寧看著前方祖山,平靜的先說了這一句。
微微停頓了片刻之後,他接著說道:「有時間上的問題,這場靈雨很快就會結束,像你和他這樣的修行者,除非此時已經接近那座山,否則你們對於這種靈氣的需求太大,他來不及徹底痊癒。即便做最差的打算,他此時也已經和我們一樣在這塊盆地裡。你知道這塊盆地,這座山到底是什麼地方?」
申玄冷漠的沉默不語。
他只是震驚於這處地方,但的確不知這到底是什麼來歷,有什麼樣的過往。
「我也不知道。」
丁寧搖了搖頭,道:「這樣驚世的靈氣,但外人不知,不見記載,就說明此時天下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顧淮也不可能清楚。」
丁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