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看來,心陽宗在長陵早已沒落,近十幾年來都沒有什麼聲息,早就沒有七境之上的宗師存在,然而此時這名青衫宗師最為純正的「火生土」本命劍意一出,戰場上所有曾那樣認為的修行者便都明白自己錯了。
一個曾經很強大的宗門在劍經不失的情況下很多年不出宗師,關鍵的問題只在機緣,只在宗門內弟子的天賦和領悟,只在有些人無法破境。
這樣的宗門要麼不出現七境宗師,只要出現七境宗師,那必定會在修行者的史冊裡留下一筆。
面對這些沒有到七境的金戈軍軍士,這名心陽宗的宗師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所以他只是朝著向焰出劍。
至於這些正面自己劍路而來的修行者,在他看來,自然會死在自己的劍路之中,哪怕只是被波及。
地面寸寸乾裂化灰。
在他本命劍前方的那名金戈軍將領身上的肌膚都迅速脫水,裂開,鮮血還未滲出肌膚便已經變成乾燥的暗紅色粉末,隨著風流往後細細的飛灑出去。
然而這名金戈軍將領的雙手卻是分外的穩定,他手中閃耀著金光的金戈在沉悶的悶震聲中,斬擊在了這名心陽宗宗師的本命劍上。
金戈軍絕大多數人使用的金戈對於秦人而言是一種古怪的兵刃,戈身如劍,但是戈身上又有彎曲的曲刃,一斬一扣之下,便可拗扣住對方的兵刃。
這名金戈軍將領此時便是如此。
他的金戈在斬中這名心陽宗宗師的本命劍時,便瞬間扭轉,扣壓劍身。
此時心陽宗這名宗師劍心通明,根本不為之所動,劍意只是繼續前行。
磅礴的力量順著金戈倒卷而出,這名金戈軍將領的雙手血肉變成飛灰,如燃燒了起來,接著這股力量蔓延到他的手臂,蕩漾向他的全身。
他的雙臂和整個身體,在這一瞬間就似要變成飛沙散去。
然而就在此時,這名心陽宗的宗師心神驟然不寧。
那名金戈軍將領身後的四名軍士手中的金戈在這一剎那同時刺入那名金戈軍將領的體內,同樣性質的真元和元氣力量,在這一剎那如破堤的江水在那名金戈軍將領體內的經絡中穿行,瞬間轟入扣在他本命劍的金戈上。
五股力量合為一股,衝上他的本命劍。
他的本命劍嗡的一聲,竟然停頓了一瞬!
只是這一瞬停頓,他的身體就像是在狂奔之中直直的撞上了一面牆,轟的一聲,猛烈的一震。
那名金戈軍將領和後方四名軍士的身體在力量的撕扯中瞬間崩散,然而也只是這一瞬,他看到了一道足以和自己匹敵的金光從這五名金戈軍軍士崩散開來的身後飛來,落向他的身體。
只是這一剎那,便是他劍意頓止,最為虛弱之時,他感應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心中悲聲大作。
嗤!
他聽到了自己頸上響起的血肉分離聲。
在下一剎那,他才看到面容肅穆的向焰和自己錯聲而過。
這名心陽宗宗師覺得自己的身體變輕了,他的頭顱卻是已經往上飛了起來。
也就在他還有知覺的一剎那,他感知裡出現了令他無法想像的一幕畫面。
他的周圍,有三顆頭顱正和他一樣飛起。
向焰的金戈如虹,席捲了這一方數十丈的空間,而他這一擊,卻並非只是斬掉了他這一顆頭顱,而是連那三名宗師的頭顱一齊斬飛!
那三名宗師竟也是和他同樣的遭遇,分別被數隊金戈軍軍士阻住一剎!
這是什麼樣的戰法?
這是什麼樣的軍隊?
這幾人一隊,竟然能夠暫時困鎖住宗師的一劍?
直到他所有的意識消失之前,他還只有震驚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