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他已經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文物販子,現在他又來勾引你,利用你的感情干擾案件,你太幼稚、太容易輕信人了。”
“英傑,你不是說要幫助他,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嗎?我們一起讓他重新站起來不好嗎?他也曾經是你的戰友,這次又拼上命鑽到地下拱案子,我希望……”
“好哇,何雨,我真想不到你能這樣用感情代替偵查原則。他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變得鬼迷三道,無組織無紀律,半夜去和他約會?!”
“英傑,你監視我?”何雨的臉色通紅,連額頭上都充滿了血色,“我想不到你這樣狹隘,你太不理解我了。”何雨從未和英傑翻過臉,這次是真生氣了,因為直到現在她才突然明白,那天她和黃河平在三孔橋的約會,完全是英傑從中作梗,才最終使她違約的。她十二萬分地不理解,這男人們一遇情感上的問題,統統變得小肚雞腸,當然,也包括那個玩世不恭、出言尖刻的黃河平。
“何雨,我是在保護你,也是對警隊負責,你太容易受情感左右了,他現在是啥人?是灰色線人,不是你過去的戀人,再這樣下去,我只有告訴老爺子,讓你馬上離開專案組!”
這一記撒手鐧太厲害,以至於何雨半天沒有回過話來。
“小雨,”只聽英傑繼續道,“搞公安工作千萬不能講私情,這樣會壞大事。我何嘗不想挽救他,當初我倆可以說是最貼心的哥們兒,可這一次要看他涉案的深淺和立功的表現。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開始洗刷罪惡,下一步,我們還要觀察,當然,也要給他創造立功的條件。”
何雨有所緩和地點頭,因為英傑說得在理,黃河平現在還是涉案人員,政策和法律不允許她兒女情長。另外,她最怕矛盾再扯到齊若雷那裡去,因此不再做聲。見衝突有了轉機,英傑拍了拍她的肩頭,換了一種輕柔的語氣:“小雨,別胡思亂想了,啊,早點回家吧,晚了老爺子又該罵我了。”
何雨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車,又怎麼上的樓梯,推開的家門。
看著女兒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桌邊的齊若雷立即丟了那本翻爛了的《 吳清源大師棋譜 》,卸了花鏡,衝老伴喊道:“老婆子,女兒回來了,還不快把好菜端上來慰勞慰勞。小雨啊,那句詞兒怎麼說的?對,叫‘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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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案件辦瞎火,最交不了差的就是你,你還有心說風涼話,我都快為你急死了。”何雨一邊夾菜一邊嘟著嘴。母親正把一碗熱騰騰的東坡肘子端在了她的面前。
“小雨呀,回家莫談煩心事,他一個馬上要退下來的人了,什麼事都不在乎,你跟他較什麼真兒呀。”
“對,你媽說的對,性急吃不了熱包子,欲速則不達哩。依我的齊氏理論,破案的功夫往往在案件之外,所以人家叫我齊外論。今兒讓咱小雨先吃飯,之後咱爺兒倆要好好嘮嘮家常。”齊若雷今天情緒有點特別,破例地開了一瓶酒。自從老戰友何濤犧牲,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大杯喝過酒。只見他把酒倒在三個酒杯中,自己先端起來喝了一杯。
“爸,我再敬你一杯,祝你天天快樂,事事順心,不發脾氣,不發牢騷,天天不熊人。”何雨見齊若雷開了戒,端起酒杯和他一飲而盡,又敬了母親一杯。她此時發現兩個老人已經用過了餐,是專門陪她吃飯,便一陣風掃殘雲,急得母親一個勁兒地嗔怪,埋怨老頭子吃飯催人,噎著了孩子。
齊若雷起身去關窗戶,發現窗外的雨下得小了許多,便抽了把雨傘道:
“小雨,陪爸爸遛個彎去,捎帶著我要給你說件事情。”
汙點 二十(3)
父女倆下了樓,街上顯得靜悄悄的,只有霧似的毛毛雨漫天飄灑,像是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