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看著柳瀟瀟：“我，與我腹中的孩子，就是籌碼，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倆人對峙片刻，柳瀟瀟忽然笑了。
她揮手，身後的人上前幾步，拿出匕首割斷孫奶奶與溫明月身上的繩索。
都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尤其是溫明月，腳上的筋已經被割斷，別說走路，連站立都成問題。
孫奶奶擺脫束縛，並沒有急於自己逃離，而是上前用自己佝僂瘦弱的身軀，艱難背起了溫明月，邁著小腳一步步往外挪去。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阻攔，倆人所經之處，都是溫明月的鮮血，赤紅刺目。
當孫奶奶與溫明月走到院子中間時，江芸媚也走下臺階，她們離得這樣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丫頭！”
孫奶奶嘶聲叫道：“丫頭，你帶著她走，我，我回去繼續做人質！”
“奶奶。”
聽到這話，江芸媚淡淡一笑：“你說什麼傻話呢？颯颯上班回家要是沒看到你，她會急死了，你跟著懷舟走，不會出事的。”
孫奶奶眼眶的淚一滴滴落下，她顫抖著唇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些日子，她是將這丫頭當做自己的親孫女來疼愛的，甚至，甚至比親孫女還要親，這丫頭可憐命苦，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怎麼就……
“江芸媚。”
溫明月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孩。
曾經，她對這個女孩兒欣賞又防備，她欣賞她的聰明果敢，卻又防備她的聰明果敢，所以才故意利用柳瀟瀟來打壓江芸媚，以為這樣就能保全戰家，保全自己的孫子。
結果呢？她的自以為是害了自己，害了戰家，也害了這個丫頭。
“對不起。”
溫明月眼眶通紅，聲音嘶啞不堪。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江芸媚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死，替我看好戰梟城，除了我之外，他不能娶任何女人，包括柳瀟瀟。”
“好，我答應你，戰家的下一任主母只能是你！”
溫明月也笑了，她輕聲說道：“別放棄，哪怕有一線希望都別放棄，你這麼聰明的人。”
“怎麼，你們是在臨終告別嗎？”
柳瀟瀟上前幾步，眯眼看著江芸媚冷聲嘲諷道。
“去吧，跟著懷舟走，活著，才有希望。”
江芸媚揮了揮手，示意雲懷舟與溫寧上前，扶著兩個老人離開。
雲懷舟心如刀絞，哽咽說道：“江小姐，我……”
“走！你若還認我，你就給我走，懷舟，別讓我失望！”
江芸媚厲聲吼道，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