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村裡走去。看著他的背影,陳靖仇大感懊惱,心想:應該是我功力不成。可是這個療傷咒不算太高深,我的功力好像足夠了,為什麼老是沒效果?
他想來想去亦想不通其中關竅,見天色已晚,只得垂頭喪氣地回去。他先前是從後門出去的,這回卻是從前門回去,賀老闆還在櫃檯後盤賬,聞聲見陳靖仇進來,不由一怔,心想:這陳公子怎麼神出鬼沒的?招呼了一聲道:“陳公子,你又出門了啊。”
陳靖仇道:“是啊,賀老闆還沒歇息?”
賀老闆道:“盤完這筆賬就歇了。陳公子,天不早了,回房歇息吧。要熱水的話,等一會兒叫小六給你送來。”
陳靖仇道:“小雪不在嗎?”小六是在樓下做事,樓上客房全是小雪在打理,他不知賀老闆怎麼又叫小六來送水了。
賀老闆嘆了口氣道:“小雪來不成了。唉,這麼好一個姑娘,真是可惜。”
陳靖仇原本只是順口一問,聽賀老闆話裡有話,他停住了腳步,道:“小雪姑娘怎麼了?”
賀老闆這才省得自己失言,忙道:“沒什麼,陳公子,你休息吧,我還有這筆賬算不清呢。”
陳靖仇見賀老闆不肯說,他也不好再追問,只得上樓了。回到房裡,點著了油燈,又翻了翻《鬼谷秘錄》,卻仍是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他也覺得有點累,便和衣睡倒。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隱隱約約有鑼鼓之聲遠遠傳來。陳靖仇在夢中聽得,彷彿身在戰場之上,對面是一個身著斗篷的少年。少年手裡握著一柄大劍,虛空一劈,狂風大起,自己連站都站不穩,正在驚慌,一聲鑼突然響起,“咣”的一聲,雖然離得遠,但夜晚寂靜,聽得越發清晰。他一下被驚醒,支起身來一看,卻是窗戶沒關,夜風正急急吹來。春日尚有寒意料峭,白天覺不出,到了晚上卻感到涼意。他忙走到窗邊要去關窗,突然樓下傳來了一陣細細的哭聲。
是妖物?陳靖仇嚇了一身冷汗。他探頭向下看去,卻見門旁的大缸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不住抽泣,邊上還有一根柺杖。
是小朔?
陳靖仇心頭一凜,手在窗框上一按,身子已如一片羽毛般輕飄飄跳下,落地時只有極輕一聲。小朔正縮在大缸邊抽泣,做夢都沒想到有個人影突然輕飄飄落到跟前,嚇得張嘴要叫,陳靖仇忙道:“小朔,是我,陳哥哥。”
“是你,吹牛法師。”
陳靖仇不由苦笑。自己在小朔眼裡,也就是這麼個形象吧。他道:“小朔,你怎麼不回家?天這麼晚了,姐姐要急壞了。”
小朔聽得他提起姐姐,更是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邊哭邊道:“姐姐……姐姐她不回來了。”
陳靖仇皺了皺眉,柔聲道:“小朔是好孩子,姐姐不會怪你的,快回去吧,她準在家裡等你。”
小朔更傷心了,哭道:“姐姐她替秦家去了,她要被河神吃掉了,不回來了。”
陳靖仇嚇了一跳,急道:“什麼?小朔,你慢慢說,姐姐做今年的祭品了?”
小朔點了點頭:“我罵了姐姐,姐姐很傷心,就去跟秦大夫說,她願意代秦大夫家去做祭品,要秦大夫治我的腳。嗚嗚嗚,你要是能治好我的腳,姐姐就不用去了,都怪你!”
雖然小朔在罵自己,但陳靖仇卻絲毫沒有在意,心底只是結成了一片冰。怪不得賀老闆欲言又止,小朔又如此傷心,小雪居然把自己當成了給河神的祭品。他也不多說,將身一縱,人已如壁虎一般直衝上樓,進了自己房裡,將包裹和長劍一抓,又翻身躍出窗子。賀家老店雖然也不是有多高,但二樓總是足有兩人來高,陳靖仇上上下下,簡直如同閒庭信步,小朔亦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個吹牛法師不會治病,可是本事還真大!
陳靖仇抓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