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小雪和拓跋玉兒,就算是陳輔,雖然對隋人恨之入骨,見到這座大城亦是頗為感慨。陳靖仇付了車錢,和師父一行又叫了輛車向西北而去,一路上見市面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心想:“大興真不愧是國都。”他也知道若是這句讚歎說出來,師父只怕會著惱,偷眼看了看,見陳輔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子拐過十七八個彎,到了獨孤郡王府。陳靖仇下了車,見府門緊閉,正待上前叫門,邊上一扇小門“呀”一聲開了,小郡主的貼身侍女單小小正迎出來。一見他們,單小小便眉開眼笑,上前招呼道:“陳公子,您總算來了。”
雖然小郡主幫過不少忙,但拓跋玉兒對她一直不太看得慣,見單小小一副熟絡的樣子,她心裡更不樂意,低低道:“好像一直等著一樣。”小雪知道她心裡又要彆扭,微笑道:“玉兒姐姐,小郡主不是早就請我們過來嗎?走吧。”
單小小領著他們走進府中。在外面還看不出來,一進去,繞過一堵影壁,便見一個大院子。陳靖仇吃了一驚,道:“郡王府這麼大!”
當初你父親的王子府更大。陳輔心裡想著,嘴上什麼也不說。單小小領著他們進了正廳,剛要走進去,便聽得小郡主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陳公子,你們真的來了啊。”
陳靖仇心想小郡主的耳朵可真靈,還沒出來就知道自己來了。他正要迎上去,發覺身邊拓跋玉兒的臉色又有些不對,忙道:“玉兒姐姐,我們進去吧。”
他們還沒進去,小郡主已帶著尉遲嫣紅出來了。一見她出來,眾人便覺眼前一亮。小郡主身上穿著一領蔥綠色長裙,冰紈霧縠,和拓跋玉兒、小雪的樸素衣著一比,更顯得冶豔華貴,幾乎讓人一見便有自慚形穢之心。陳靖仇見小郡主先出來了,顧不得拓跋玉兒再鬧彆扭,忙上前道:“小郡主,陳靖仇有禮。”
小郡主倒是沒半分架子,微笑道:“陳公子,我一直等著您呢。這位便是老師父吧?老師父,我叫獨孤寧珂,一直聽陳公子說起您,果然德高望重,仙風道骨。”
小郡主滿嘴好話,陳輔也似乎忘了自己對陳靖仇說過的那些“華夷大防”之類的說法了,行了一禮道:“久聞郡主深明大義,劣徒又深受關照,老朽實不敢言謝。”拓跋玉兒見陳輔明明知道小郡主一樣是鮮卑人,偏生對她如此客氣,心裡更不舒服。小雪也已猜到她的心思,拉了拉她的手道:“玉兒姐姐,我們也去打個招呼吧。”
她們還沒上前,小郡主已主動迎上前招呼道:“玉兒姐姐,小雪姐姐。”叫得極是親熱。一和小郡主嘀嘀咕咕說上了,什麼大興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拓跋玉兒哪裡還有半分芥蒂。說得熟絡了,說起三人的年紀,原來小郡主十八,拓跋玉兒十七,小雪最小,今年才十五。小郡主笑道:“原來你們全是我妹妹啊,玉兒妹妹。”
雖然拓跋玉兒對小郡主一直有點看不慣,但那只是因為陳靖仇的緣故,此時小郡主這般說,她也笑道:“是啊,寧珂姐姐。”
陳靖仇一直擔心到了獨孤郡王府,拓跋玉兒會鬧彆扭,見她和小郡主真見了面,談得倒是甚好,便在一邊道:“小郡主,我先去利人市找家客棧,將我師父安頓好了,再來商議。”
小郡主此時正在和拓跋玉兒跟小雪兩人說著新近大興城裡時興的衣服樣式,聽得陳靖仇這麼說,她轉頭道:“陳公子何必如此見外?父王跟表舅下江南去了,王府裡空屋有的是,早就在偏院打掃了幾間閒屋,大家都住這兒吧。”
陳靖仇還想推辭,陳輔卻道:“如此便多謝小郡主美意。”陳輔心想在外面人多嘴雜,加上這是隋朝國都,來往的人往往一口“大隋”,聽著亦是惹氣,不如在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