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人不屑與我為伍,給我送了個綽號‘妙手神偷’!”司徒雷一聽,面前站著的灰衣漢子,就是江湖中的第一神偷,向杜閒笑臉道:“杜閒兄,你是當世第一神偷,小弟司徒雷想拜託一事……”他話猶未了,杜閒便面帶微笑地,介面答道:“司徒三俠是想查你與司馬二俠,在途中失竊之事麼?”
司徒雷怪笑一聲,詫然說道:“咦,杜閒兄怎知此事?莫非你……你們這一行中,組織嚴密……”
杜閒不等司徒雷再往下說,便接著道:“不是我們這一行有甚嚴密組織,而是這樁荒唐事兒,就是我杜閒親手所為……”
司馬嘯天氣得“哇”的一聲怪叫,瞪著兩隻銅鈴大眼,欲揮拳打杜閒,杜閒已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袱,雙手捧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司馬二俠不必動怒,你與司徒三俠的所失銀兩,全數在此,分文未少,杜閒我完璧歸趙!”
程曉楓笑道:“杜閒兄為何既施肢篋之技於前,又主動送物於後?”
杜閒赧然道:“見財手癢,是穿窬肢篋之徒通病,但在下既知司馬司徒二位,是程大俠程恩公的金蘭至好,又怎敢不惶悚已極地,即刻歸還原物呢?”司徒雷奇道:“杜閒兄,你是怎樣知道我們與程大哥的兄弟關係呢?”
杜閒正待答話,程曉楓已微微一笑,介面說道:“三弟有所不知,杜閒兄挾一身妙技,大概是想在赴會群雄間,做樁大票生意,他在鐵妹妹到來之前,便已隱身屋上,在那裡邊喝酒邊唱歌道:“‘對月當歌,人生幾何,今日錢多!’”杜閒聽得滿面佩服之色,訕然道:“程大俠別取笑我了,原來早知我在屋頂,但你怎的未曾出手,對我這等客氣?”
程曉楓道:“來意不明,怎可操切,何況杜閒兄聽得鐵靜向她親侍嬋娟明月,說出我的名號時,曾不自覺的身形一晃,這動作代表了非友既仇,與我必有淵源,猝然出手,傷了仇人,還有可說,萬一誤傷了好朋友,後悔莫及呀!”
杜閒見自己在屋頂上的一點極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程曉楓的極聰耳力,不覺對這位“玉面神龍”,越發佩服得五體投地。司徒雷道:“杜閒兄雖未逃過我大哥的法眼,卻使我司徒雷、司馬嘯天以及‘鐵觀音’鐵大妹子等,竟毫無知覺,可見得輕功極俊。”
杜閒苦笑道:“幹我們這一行,非在小巧之技上,下些苦功不可,杜閒平素對輕功造詣,頗為自信,今夜方知仍極淺薄,不然,也不會才到屋上,便被程大俠有所發覺……”
話方至此,司馬嘯天突然把臉一沉,向杜閒板著臉兒道:“杜閒兄,你雖看在大哥對你胞妹有恩份上,把所失銀兩,還了我們,但卻害得我和好小子司徒雷,腹中無食,肚內無酒,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幾乎爬不上懸崖,死在凌雲壁下!杜閒未料到他們仍舊事重提,加以責詢,不由為之呆住。程曉楓本想為之緩和,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兩位義弟都是大智若愚。遂不加干涉,只是含笑旁觀。
司馬嘯天見杜閒滿面窘色,方換了笑容道:“杜閒兄你是認罰?”杜閒見是如此,心中方自略寬,乾笑道:“認罪,認罰在下只會一些小巧之技,雞肋委實難當尊拳,認不起打!”司馬嘯天笑道:“認罰好辦。罰則有兩樣,第一樣便是罰杜閒兄一杯‘紫羅蘭’!說完,倒上一大杯‘紫羅蘭’遞給杜閒。杜閒大笑道:”我對這‘紫羅蘭’慕名已久,只可惜‘鐵觀音’鐵女俠,不捨得款待一般賓客,司馬二俠竟以此作罰,杜閒真是恨不得你罰我三杯才好!“
話畢,舉起酒杯,一傾而盡。但卻被“紫羅蘭”的香烈酒勁,嗆得猛咳嗽幾聲。司徒雷在旁邊道:“杜閒兄不必嘴饞,只要你認完第二樣罰則,我負責向‘鐵觀音’鐵大妹子,再討十斤‘紫羅蘭’來,與你放杯一醉!”
杜閒大喜道:“司馬二俠快說,這第二樣你打算如何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