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哦!”
“為什麼你會說‘哦!’?”
“請繼續吧。要問的是什麼?”
“我明白了。小姐,你跟託普漢姆太太昨天是談過話嗎?一場小小的爭吵?”
“是的,你完全可以這樣說。”
“我能問問爭吵的具體內容嗎?”
“很抱歉,”桃樂絲說道,“我不能告訴你這個。這隻會給那隻老母貓一個起訴我誹謗她的機會!就是這樣了!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噢,小姐,”梅森局長答道,他玩弄著一支鉛筆並在他下巴上劃了一道痕,“我想以她目前的狀況她不能告訴我們任何事情了。她現在躺在吉爾特福德的醫院裡,頭蓋骨被狠狠地砸碎了。請勿把她的情況外傳:她現在情況很不妙,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一瞬間桃樂絲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接下來則像是在很響地猛烈地跳著。警察局長直直地看著她。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說:
“你的意思是她出意外了?”
“不完全是這樣,小姐。醫生說她被一個很大的玻璃紙鎮砸了三、四下。你應該在她家的桌子上見過這個東西吧,嗯?”
“你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不是說那是某個人乾的吧?故意乾的?那是誰?”
“呃,小姐,”梅森局長更加嚴肅地看著她,並且擺出一副清教徒的樣子,鼻子上有一小塊黑痣,“我決定告訴你,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那是你乾的。”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發生。她一邊回想,一邊觀察他們:在日光照射下顯現的哈利眼睛旁的小皺紋,他匆忙梳就的發亮的頭髮,他那鬆鬆垮垮只拉了一半拉鍊的皮夾克。她想著儘管他有運動員般的體格,但他看起來一點用也沒有,甚至有點愚蠢。她的父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但那太荒謬了!”
“我希望如此,小姐。我真誠地希望如此。現在請告訴我,你昨晚上出去過嗎?”
“什麼時候?”
“昨晚上的任何時候。”
“是的。噢,不。我不清楚……是的,我想我出去過。”
“以上帝之名,多莉,”父親說道,“別再說話了,直到我們找到律師為止。我已經給鎮上打過電話了;我不想嚇著你,我甚至不想叫醒你;這件事會有合理的解釋的。它一定會有的!”
這不是她自己的感覺;這是她父親的悲哀神色影響了她。笨重,半禿頂,總在擔心著生意,總是在擔心著世界上的一切,這就是約翰。布朗特。他的殘廢的左臂和黑色的手套緊緊夾在他身側。他站在陽光之中,臉上寫滿了痛苦。
“我去看過她了,”他解釋道,“一點也不好看,一點也不。我倒不是沒見過比那更糟的情況,只是在戰爭中。”他指指自己的手臂,“但你還是個小姑娘,多莉。你不可能會幹出那樣的事。”
他的憂鬱的聲調似乎是在向她求證。
“請稍等一會,先生!”梅森局長提出,“現在,小姐!你告訴我你昨晚離開過這屋子?”
“是的。”
“在雪中?”
“是的,是的,是的!”
“你能想起具體時間嗎?”
“不,我想我忘了。”
“告訴我,小姐:你穿的鞋子是幾號的?”
“4號。”
“這真是一個很小的尺寸,是吧?”她默默地點頭。梅森局長合上筆記本,“好了,現在你能跟我走一趟嗎?”
小別墅有個側門。梅森局長沒有用手指去碰門鈕,而是轉動了把手把門開啟。突出的屋簷使得門前的兩級臺階保持乾淨,但除此以外,一層薄薄的雪像石膏一樣覆蓋著從這裡